按了爹爹生前意愿,要把那些姨娘通房都遣走了,既过了年,也该做这事了!”

“原本三奶奶想着,过了年就遣走她们,可因着出了珍珠这事,三奶奶就说,等过了正月,让先生来一一诊脉过,再把她们送走。”

这是为何?容玉致正要开口问,突然想到原因何在,不由脸微微一红,低头吃茶。陆婆子提起这事,不过是传话罢了,见容玉致没继续往下问,倒不由在心里点头,果真这大小姐,和原先大不一样了。

“大小姐,赵姨奶奶在外说想见您呢!”丫鬟进来对容玉致禀报,容玉致不由有些奇怪,这赵姨娘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想着要见自己?

“大小姐若不想见,也就不见吧。毕竟老爷的遗愿人人都晓得的,等一出了这个门,哪还是庶母?”秋兰见容玉致沉吟,就替容玉致出着主意。

容玉致的头微微一偏,按说秋兰说的是正经,可是人这一辈子,哪能不遇上几件麻烦事,若遇到麻烦事就躲,这日子还怎么过?因此容玉致对丫鬟道:“就把赵姨娘请进来!”

丫鬟应是离去,秋兰把容玉致膝上盖着的小毯又遮严了些,这才道:“三奶奶若晓得大小姐现在这样,一定很欢喜!”

“你这丫头,虽说每日只过来一会儿,可我瞧你说话做事,都没有不妥帖的,就说这件事吧,我没听你的,你也不恼,反而赞成。真不晓得三嫂是怎么教出你的?”

赵姨娘走进屋时,正好听到容玉致这句话,心里忍不住打起小鼓,听起来,容玉致不再像原先一样了,那也不晓得自己等会儿要说的话,容玉致会不会答应。毕竟原先容玉致对自己这些人,可是不理不睬的!

容玉致听到脚步声就抬起头,刚准备站起身去迎赵姨娘,赵姨娘已经抢先一步上前道:“大小姐,这是在家里,您还是坐着好,别起来了!”

既然如此,容玉致也就继续坐在那不动,请赵姨娘坐在一边:“姨娘请坐。”

赵姨娘应了一个是字就坐在一边,容玉致见她不说话,不由轻咳一声:“姨娘要见我,可不是为了和我在这里相对无语吧?”一句话说的赵姨娘眼圈一红,接着赵姨娘就起身跪在容玉致跟前:“大小姐,我求求你,看在我服侍老爷这么几年也没什么错的份上,别遣走我,就让我在这家里待着。实在不成,给我一个屋子,让我一个人住着在里面修行。我吃用的也不多!”

说着赵姨娘就伏地大哭,这变化太快,容玉致都来不及伸手去扶赵姨娘。秋兰忙把手里东西放下,和丫鬟去扶赵姨娘,赵姨娘怎么都不肯起来:“大小姐,我晓得你不喜欢我们。特别觉得我十分蠢笨。只是我已走投无路,没法才来求大小姐。还求大小姐不要遣走我!”

这是怎么了?容玉致看向秋兰,秋兰也表示不知道。既然如此,容玉致仔细思索一下就道:“赵姨娘,你先起来,既然你不愿意走,也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事,我总要去和三嫂商量商量才是!”

听到容玉致并没一口回绝,赵姨娘这才又抬起一张哭的涕泪交集的脸:“大小姐,我求求你,别遣走我!”见赵姨娘如此,容玉致的眉皱的更紧。秋兰已经道:“赵姨奶奶,您也听见了,大小姐并没一口回绝你,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屋里耐心等着。若再这样哭哭啼啼,那成个什么样子?”

赵姨娘忙站起身,接着又要作势给容玉致磕头,幸好秋兰和丫鬟紧紧扶住她的头才没磕下去。就算如此,赵姨娘还是一脸可怜相的瞧着容玉致:“大小姐,求您了!”

果然是姬妾一多,就给人添上不少麻烦。容玉致觉得两太阳都疼,秋兰又扶着赵姨娘说了几句软话,这才叫进赵姨娘的丫鬟,要她扶走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