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畦这样一说,当然少不了有那想借机和转运使府拉上关系的人,也只一会儿,就有好事者上前。容畦问过姓名,晓得是张家老大,也就对他行礼托付。

嫣然方才说话时候,已经让人去和林夫人说过此事。林夫人听的缘由,也就让丫鬟出来说,这件事是一家团圆的好事,能出一份礼也是应当的,让去转运使衙门找某某,和这边公推出来的人,一起前往那女子婆家。

到的此刻,妇人晓得再无推脱之理,皱眉在那细思,那张大爷已经道:“快答应吧,我和容家虽有来往,可也不是那样很亲密的,至于转运使夫人,昨日容老爷是为救转运使大人才不幸身陨。想来他也十分欢喜容老爷除那位小姐之外,尚有儿子。”

妇人张口结舌,在想要怎样推脱这件事。见她如此,张大爷的眉头皱的很紧:“这是好事,一家子总是要和和气气的。容三爷夫妻比不得别人,听到一个钱字就要上公堂,现在这样,去那边问个清楚,你儿子能认祖归宗就是好的。若……”张大爷皱了皱眉就道:“若有个万一,这没经官,就好说了!”

妇人的双手在那颤抖起来,嫣然见状也不理她,只唤秋兰来:“把这位送去客栈,你这两日就和陆妈妈好生服侍着,他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由着他们!”

秋兰应是,走到妇人跟前做个请的手势,妇人的额头有汗出来,接着心一横,这要有个万一呢,因此对张大爷福了一福:“那就劳烦了!”张大爷瞧着妇人离去,对容畦行礼:“容三爷,要说,这事只怕有些不大靠谱!”穷人家娶了个带肚子的富家丫鬟,这种事常有,容老爷是没有儿子的,妇人若真说出实情,只怕那家就把儿子给送过来,能得好处就得好处,偏偏这妇人不肯说实情,只怕这孩子,不是容老爷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靠不靠谱,这女子,当日确是叔父的通房,叔父收用她不到两个月就离家了,接着因了一点小事,就被朱姨娘嫁了出去。这些是实情。”别说容家的下人,就连裘氏都还记得这个女子,甚至连她当日嫁去哪里都晓得。

容畦说完才自言自语:“若有个万一,也是好事!”真要是容老爷的儿子,也不过就是重新分产,这官司,就算打到金銮殿,顶多就是容畦容玉致还有这三个孩子平均分下容老爷剩下的这些产业。甚至可能容玉致名下的那些产业都不会动,而由容畦和那孩子平分。

张大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和容畦拱手一礼,去转运使衙门寻林夫人说的那个人,一起去那妇人婆家庄上,问个清楚明白。见已经有了个暂时的结果,围观的人也就散去。容畦走进里面,还要继续招待那些来吊唁的人。

刚走进去,就见容四爷站在那,容畦不由问道:“四弟有事吗?”

容四爷的手在空中握成拳又放开:“三哥,我想好了,这一回的会试,我就不去了。”

“为何如此?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叔父遗愿?”容畦听的容四爷这一句,眉头皱的比方才在外头还紧一些。容四爷垂眼:“我当然知道让我去赴会试是叔父遗愿,可是一来我初考上举人,总觉得学问还嫩了些,二来家中并不平静,若我一门心思想着去过我的清静日子,忘了三哥撑下这个家的难处,岂不禽兽不如?”

容四爷的话让容畦怔住,接着容畦就拍拍容四爷的肩膀:“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怎么说我这里还有大哥呢!”

“大哥忠厚有余,智谋不足!”容四爷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容大爷的咳嗽声,接着容大爷虎着脸过来:“我再怎么忠厚有余,智谋不足,也是你们的大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周家做的。你们总是做弟弟的,老二又不在扬州,等让你们大嫂去和二弟妹说说。一家子,闹成这个样子,外人听了,还不晓得会怎样笑话呢。”

“别让大嫂去了,二嫂她不是个肯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