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的光。
瞧这妇人的穿着打扮,也不是能拿出这首饰的人。果真这妇人就道:“这金钗,是老爷初次宠幸我的时候给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艰难事情,我都舍不得把它给当了。我们母子好容易昨儿来到扬州,原本想要来寻老爷,谁知就听到老爷出事,今儿听说老爷没了,这才披麻戴孝来此。”
昨儿到的扬州,这时间,实在太巧,巧的让人十分怀疑。嫣然垂下眼,这妇人以为自己几句话就唬住嫣然夫妻,心里不由松了口气,想到周氏说的,嫣然夫妻是难相与的,想来不过是因为周氏太要脸面,才屡次败下阵来。
“你说的是昨儿到的扬州?那你当初离开容家,为何离开?要晓得叔叔多年就苦求一子而不得,若你有孕,怎会遣你离开容家?”这妇人早已套好词,张口就来:“当初我得老爷宠幸,不料就惹来朱姨娘的妒火,那月我月信迟了几日,原本想告诉老爷这件喜事,谁知老爷临时有事出门。前脚方走,朱姨娘后脚就把我嫁出去。我嫁到那家,八个月就生下儿子,原本想托人送信给老爷,求他来瞧瞧。可是都如石沉大海,因我八月生子,男人待我也十分不好,动辄打骂。我苦苦挨着,直到今年十月,男人死了,我这才有机会往扬州来。”
这还真是天衣无缝的一套说辞,容畦和嫣然对视一眼,自然明白彼此心中想法。妇人已经又拉着那孩子跪下,在那哭泣:“老爷,老爷,我但凡早来一日,也就不会蒙受这不白之冤。老爷,这是你苦苦盼来的儿子,却不得你亲生儿子养老送终,要那外头的人占了你的产业,你一生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
哭着,这妇人就用手去按身边儿子的头,让儿子在那连连磕头下去。小孩子头皮嫩,就这么一会儿,已经磕了七八个头,额头都已乌青一块。
“要照你说,这孩子是叔叔的骨血?”容畦的话让妇人精神一振,立即点头:“这是自然,不然我怎会带着孩子上扬州?”
“你方才也说了,不能让叔叔的一生心血付之东流,自然也没有上门来寻亲就立即认的。不然的话,都晓得叔父身边来去的人,多如牛毛,若人人都带着孩子上门来寻亲,一来就认,那可了得?”容畦的话让妇人颜色变了,站起身就啐容畦:“呸,你别说的这样好听,你就是想占容家的产业。”
“若确实是叔叔的骨血,叔叔待我们有大恩,退出来又如何?若不是呢?一根金钗,虽则罕见却也不是别处没有的。依我瞧,还得您等数日!”容畦既已开口,嫣然也就跟上。
这妇人是想把水搅越混越好,听到嫣然这话神色变的更难看了:“好,好,好,果真是一对黑了心肝的夫妻,你既不认,我就带了孩子满扬州城喊冤去。天下哪有放着亲生儿子不给财产,反给侄儿的道理?”
说着那妇人就要拖了儿子离去,嫣然已经唤住她:“还请留步。你这一喊冤,不管是不是,都要有一些纠缠。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记得叔叔的恩德,那这么做,是让叔叔蒙羞!”
果真这容三奶奶口齿伶俐,不过这妇人也早有准备,哼了一声就道:“不喊冤,难道就白白地……”
“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容三爷方才已经说过了,若是真的,他们夫妻就把这份家业,双手奉上。这嫁到外头的丫鬟生下主人的孩子,日后来寻亲的事,也不是个少见的。不过不管是哪家,不都要盘问一番,不然谁晓得是不是拖来抱来的?”
这妇人在这胡搅蛮缠,自然就有人瞧不过去,替容畦夫妇说话,妇人的眼一竖,又要开口。容畦和嫣然低低商量了几句,容畦就道:“你既说你八月生子,那我们总要去查访。况且这件事,事关重大,自然不能轻易让你离去。你又怕进了容家宅子,我们夫妻对你们母子不利。既如此,前面一条街就是客栈,你任选一家,我们包个小院子,请你们母子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