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又何必做困兽之斗,当日老爷可是亲口和我说,大小姐的亲娘没有死。”苏姑姑的话引起林夫人一阵冷笑:“没有死,没有死那去处多着呢。”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当初不肯说出实情,那是因为,因为,她是被人拐跑的,那年三月,瘦西湖风光正好,我带了她们游湖,谁知就这一次游湖,她和一个徽州客商看上了眼,不到半个月,就和人相约私奔。还带走了房里的所有首饰。我不肯说出来,那是因为碍着我女儿。毕竟她的娘,先前已经被骗和人私奔,到了我这边,又再次和人私奔,终究不好。”

容老爷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苏姑姑是真没想到容老爷肯把一顶绿帽子往头上磕,看着容老爷道:“你,你骗人……”

“骗人的明明是你。朱氏,我当日待你并无半点不好,就算身边人多了些,这也不是什么杀头的罪过。你已经带坏了我女儿,又闹出这么一场风波,我容家想也不欠你什么,可你竟然潜回扬州,还进了转运使府,甚至想对我容家不利。朱氏,你到底想的什么?”

容老爷步步紧逼,林大人已经听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虽然依旧抱着苏姨娘,但眉头已经皱起:“什么朱氏,她不是说她姓苏?”

很好,很好,林夫人没料到容老爷会自己承认戴了一顶绿帽,刚要开口说话容玉致已经在边上怯怯开口:“表姨父,这两个人并不姓苏,这个老一些的在我家的时候,自称姓朱,这个年轻些的,是她的贴身丫鬟阿桑,今年正月里的时候,这两个人想拐走我,事发就逃走。她们两个,才是不折不扣的骗子。”

容玉致的声音虽是那样怯生生的,可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对的。骗子?林大人吓得差点把苏姨娘放开,但又觉得不大对,皱眉问容玉致:“你既瞧出她们是骗子,为何?”

“为何,还不是因为你糊涂?那时正宠着她们?你可还记得那日,初来认亲时候,侄女认出那个丫鬟原先是她身边的,还被你说了一通。若再直接说出你身边的爱妾是骗子,你可会信?”

林大人思忖一下,自然是不会信的,可是这件事,到底是要信谁?容老爷已经瞧出林大人在踌躇,跪下道:“林大人,我可以发誓,今日之前,并没见过林夫人。至于这两个,认得她们的人不少。林大人您若不信,可以去秦家请秦太太过来,让她认认,是不是就是朱姨娘。”

秦家和容家是亲家,当日谈亲事的时候,朱姨娘和秦太太是见过的。况且此时秦太太又不在旁边,不知内情自然不能串通,让她猛丁一认。自然真相大白。

林大人不由点头,正要喊人去把秦太太唤来,冷不防苏姑姑已经手腕一翻,就要挟持林大人。容老爷一直盯着她,见她故技重施,叫声不好就去把林大人撞开。

林大人被这一撞就倒在地上,苏姑姑的手落空,不由顺势就把那匕首往容老爷那边插去:“你们一家子还真是一颗心!”眼见突然生变,林大人终究是个文官,身子就开始颤抖,苏姑姑已经喝苏姨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抓了林大人,不然我们今天,谁都跑不了。”

苏姨娘却是在犹豫,毕竟林大人和她之间,这些日子也有些情分,见她在犹豫,苏姑姑骂了一句,就要去拔匕首,可谁知道容老爷反而抱住苏姑姑的腿不放。容老爷早年受过些苦,那手上的力气还在,朱姨娘见匕首拔不出来,索性不去拔匕首反而往里又送了几分,送的时候还往里面绞了几绞。

容老爷只觉得胸口传来疼痛,但还不肯放。玫庄倒比苏姨娘冷静多了,顺手拿起一个花瓶就往容老爷头上打去。容老爷头一疼,手就软掉,苏姑姑已经推开窗,拉了玫庄就跳窗逃走。

容家的这庄子在瘦西湖边,苏姑姑当然晓得这庄子结构,跳出窗后直接往后面跑,那边一道墙很矮,翻过去就是瘦西湖,这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