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瞧来,三爷和三奶奶的缘分,定是更深。”嫣然不由瞅秋兰一眼:“这都哪学来的?”秋兰故意摊手:“这不是我要讨奶奶您的好,现在不但没讨到好,反而还得了奶奶您的骂,不成不成,我啊,要去和陆婶子说去。”
嫣然噗嗤笑出来,丈夫归来了,不但解的是相思,也是别的。那位楚姑娘,想必也等的是这一日吧。
“奶奶,爷这一回来,不但人人高兴,连根哥儿,都会喊娘了。”奶娘正好抱着根哥儿走进来,笑嘻嘻地道。嫣然把孩子接过来,根哥儿已经能站起身,胖乎乎的小手就去抓嫣然耳边戴着的耳坠子,嫣然担心耳坠子划伤根哥儿的手,吩咐秋兰过来把耳坠摘掉,捏着儿子的手:“你不是会叫娘了,叫一声。”
根哥儿有些不高兴的皱下鼻子,坐在娘怀里不出声。奶娘上前拿着小老虎逗他:“哥儿,叫啊,快叫啊。”根哥儿这才露出上下共总四颗牙笑了,还是不肯叫。嫣然不由大笑,丈夫快要回来了,似乎这天,都要比平常更蓝些。
码头处永远人来人往,容畦虽跟了林转运使的船一起到的,但林转运使有各处商人迎接,容畦在舱内谢过林转运使,也就悄悄地从另一边下船回家。
不远处的一条小船,楚姑娘掀起粉色帘子,往外瞧去,容畦的身姿还是那样挺拔,等在那的仆从迎上去,寒暄几句上车离去。直到容畦离去很久,楚姑娘才把帘子放下。
“姐姐,为何你要我嫁这个人呢?若说……”坐在楚姑娘身边一个十六七的少女,见容畦离去,忍不住问楚姑娘。楚姑娘浅浅一笑:“这世上,要嫁钱要嫁权,都是轻而易举的事,难得的是嫁人。你和我不一样,你并没受过真正的苦,原本也和那些好人家女儿一样,只可惜,担了这么一个名头,要嫁好人就难了。你要嫁容三爷,虽说只能为妾,可一来容三爷是个好人,二来我有恩于容家,容三奶奶也不好对你如何。妹妹,我是不能正正经经嫁人,过那平平常常的日子,可是你还年轻,你还能正正经经嫁人,过我没过过的日子。”
☆、164 托付
楚姑娘的话让楚小妹的唇撅起,接着就道:“可我为何只能做妾,姐姐,我……”楚姑娘把妹妹的头发微微拢起:“是啊,你到现在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可惜,你命不好,沾了一个这样名声,好人家,哪愿意把你三媒六聘,娶去为妻呢?”
命不好,还在懵懂无知的年岁,就被卖进楚家,受那些调|教,等着年纪长成,奇货可居时赚一大笔钱财。可是命又好,还不等长成,楚姑娘就归来,既有了那么多些银子,又有靠山,也就无需继续做这等生意。只可惜,终究是沾了这个名头。楚小妹发出长长一声叹息,靠在楚姑娘膝盖上不说话。
楚姑娘轻轻拍打着妹妹的手,女人这辈子,命苦,做了自己这行的女人,更是命苦。即便锦衣玉食,样样皆通,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别人拿银子钱能买来买去的东西。努力谋划,也不过是谋一个妾位。比不得那有爹有娘的,还能有些依靠。
林夫人等着丈夫应酬完再下船进衙,林小姐嫌气闷,推开窗四处去望。林夫人伸手点女儿一指头,就要把窗关好,抬头却见不远处那艘垂了粉色帘子的小船。林夫人不由微微一愣,接着把窗关好,扬州风情,想来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娘,还能不能下船啊,我饿了。”林小姐既然不能瞧码头,也就赖在林夫人肩上撒娇。林夫人拿过一碟子点心喂着女儿:“快了,我瞧着,顶多半个时辰。”
还要那么长?林小姐叹气,就着娘的手咬了一口点心,林夫人把她推了坐好:“这也是在我面前,若你爹瞧见,又该笑话你了。”
“爹爹他最近忙着呢,不理会我。”林小姐含糊不清地说,林夫人不由笑了:“不过是个玩意,不理就完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