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一下。他走到门口, 推开门, 看到靠在床上看书的尚之桃。

她抬起头看他, 目光遥远, 像在看一个不太熟的人。栾念坐在她床边,过了很久,手去寻她的, 手心贴在她手背上, 对她说:“节哀。”

尚之桃抽回手, 并没有讲话。栾念就这么陪她呆着, 她屋里没有开窗, 还拉着窗帘, 令人觉得窒息。她好像有那么两天没有睡觉了, 眼底有淡淡一层黑眼圈

。也没有洗澡,房间里甚至有发霉的味道。

“要出去走走吗?”栾念问她。

“有没有觉得开心?”尚之桃突然这样问他。

“什么?”

“你最讨厌的孙远翥死了,你有没有觉得有那么一点开心?”尚之桃将书放下, 看着栾念:“被你数次污蔑的孙远翥死了, 你开心吗?”

“不对,你应该不会开心。因为他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私自利。”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他问她。

“你不是吗?”尚之桃反问他。她并不十分在乎答案,只是她心里堵的跟什么一样,迫切想发泄。她觉得栾念是最合适的发泄对象了,无论你说什么他最多只会生气,大不了骂一句傻逼,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像他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真的太幸福了,因为不在乎,所以他自己从来不会受苦,他只会让别人吃苦。

很意外的,栾念这次没有生气。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打在尚之桃脸上,她的眼察觉到刺痛,转过头去。

“拉上。”她对栾念说。

栾念像是没听到,转身出门去卫生间找毛巾。她们的卫生间墙上钉着一个毛巾架,三条干净的毛巾挂在上面,距离适中。木架上用彩色水笔写着名字,栾念拿起“桃桃”下面的那条,打开水龙头洗了拧干,又走回卧室。

尚之桃的书放在她手边,她正看着窗外不

知在想什么。栾念走到她面前,手刚伸上去就被她打开:“你走开!你别碰我!”

栾念一言不发,将她按倒在床上,不顾她激烈挣扎,把毛巾盖在她脸上,擦拭的动作却很轻。她脸上还有隔夜泪痕,栾念的心又疼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