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试。”我说,“不过得等我画完这个阵,让你们先见上面。”

为了让杨何寒见到他老婆,我回去苦心研究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一个办法。

首先,我要找到他们的“结”。

有个传统说法是,互相牵挂的人之间能有心灵感应。

我认为这种感应来自于“结”的作用。

他们对彼此的执念缠绕成结,执念越强,结也越牢靠。

“我可没什么执念,也不想绑架他一辈子为我守寡。”苏笑央飘在半空,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看我画符,说,“我还很大方地给了他一个祈福袋,让他在我死后找第二春。”

我抬头看他,说:“真的吗?”

苏笑央说:“感人吧!”

我说:“好感人。”

第31章

我出去跟杨何寒说摆阵还缺点东西,顺利要到了苏笑央给他的祈福袋。

虽说还没征得苏笑央的同意,偷看他秘密有点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拿出了祈福袋里那张纸条,想知道他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我这不是八卦,是工作需要!

我在楼道里屏着呼吸打开纸条。

上边没有任何祝福,只有用娟秀的小字写下的相当恶毒的诅咒:“杨何寒,我才不准你喜欢别人!就算你看到纸条时我已经死翘翘了,你也只准对着我的遗照硬!”

第32章

苏笑央简直把“口是心非”这个词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只字不提自己的执念,每回我想跟他深聊,都会被他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起初我以为他比他老公好交流得多,现在发现他才是真正的闷葫芦,满嘴跑火车,可所有心里话都憋着不说。

他说杨何寒爱他爱得要死,自私地让他没法往生,只能日复一日地在这徘徊。

第33章

杨何寒把空烟盒扔到了垃圾桶里,手肘撑着天台的栏杆,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说:“我是爱他爱得要死。”

他的“要死”不是形容,而是行为。

杨何寒卷起袖子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了他手腕上几道暗色的疤痕。

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跟我说:“可苏笑央总在我想死时弄出动静阻拦我,我意识到他还在这,会看到我难堪的死相,不得不再活一段时间。”

说着,他的手指不安地敲击着栏杆,又习惯性想在口袋里摸烟,过了会,才想起最后一根刚刚在楼道里抽完了。

他说他从小就习惯保护苏笑央,最开始母亲要求,后来则成了一种本能。

和苏笑央谈恋爱,就像手里握住了一把迟早会流干净的细沙,在开始的第一天,他就预知到了分别。可他是个愚蠢的赌徒,把所有筹码都推到了输率最大的一边,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是我咎由自取。”杨何寒说,“都是我自找的痛苦。”

第34章

白天正常人见鬼可能性很低,得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才能开阵。

阳阵里摆了杨何寒的一小碟血,从他无名指上取下的婚戒,和几滴思念的眼泪。

阴阵里则是中学时苏笑央写给杨何寒的情书,一个藏着“大方祝福”的祈福袋,他留下的衣物,还有他们的合照相册。

我很少摆阴阳阵。

人鬼已是殊途,其实不该再强求。

可杨先生愿意出钱,在我反复强调后果后,他还坚持要拿阳寿养鬼。

我这种做服务业的,当然要尽力满足顾客需求。

第35章 (*正常视角)

驱鬼师说要想见鬼,三分靠作法,七分靠缘分,交代了几句话后,摆完阵留下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