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伏云进来后急匆匆行了礼说道, “阿哥又烧起来了,这反反复复的发热, 究竟几时能好些。”

“伏云姑娘稍安勿躁,”赵太医抬头无奈道,“这天花病发的时候就是会反反复复发热的,方才我去瞧的时候见阿哥身上已经起了许多水痘。只要能熬过这三四天,等水痘慢慢消下去了,便不会发热了。”

许多孩童都是熬不过这几日,赵太医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让弘昼熬过去。但这样的话也不能随意说,只是安抚了伏云几句。

伏云的性子有些急躁,但并非完全的不通世事。见赵太医这样说,也只能表示自己明白了,回去继续守着弘昼。

格格待她很好,自从跟着格格以后,她就没有再经受过从前那样的苦日子了。阿哥小时候也是她看到大的,不论是阿哥还是格格对她都很重要。在这样的关头,她定要好好照看阿哥,最好能还格格一个健健康康的阿哥。

*

虽说福晋给耿执羽指了一个小院做临时住宿,但看着耿执羽这失魂落魄的样子,钮祜禄格格便做主将耿执羽院中粗使丫鬟们派去了那个院子,但贴身伺候的都跟着耿执羽来了玉池院。

看着耿额娘脸色白成一片的样子,弘历很是懂事地说道:“耿额娘放心,弟弟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钮祜禄格格端起旁边的一杯温水,塞进了耿执羽的手中,摸到了她掌心的凉意皱着眉说道,“你也该保重身体,到时候弘昼好好的出来了,你这个额娘却又病了,岂不是让孩子悬心?赵太医在里头看着呢,伏云也在,你该放心才是。”

耿执羽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了两句话,又闭口不言了。

说一千道一万,弘昼都是躺在里头,她这个做额娘的却只能在外头候着。现在她甚至有些怨恨为何自己年幼时没有得过天花,若是自己年幼时得过了,那便能进院子看着弘昼了。

钮祜禄格格知道现在耿执羽最需要的是安静,安慰了几句后便带着弘历退了出去,给耿执羽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耿执羽初始只是呆呆地看着对面,过了一会儿后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小声哽咽着哭了出来。

四爷站在泗水院外,看着已经被福晋命人围起来的院子,周身的气压极低。

苏培盛小心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表情,主子幼时也是得过天花的,但那时他还未曾跟着主子身旁。

等了一会后,四爷抬脚就要往里走。

苏培盛一惊,顾不得上下尊卑便扯住了四爷的胳膊:“爷,主子,这不能进去啊。”

四爷眉头微微蹙起,声音冷淡:“放手。”

苏培盛不仅没放,还拉得更紧了些,苦口婆心劝道:“五阿哥里头有赵太医照看着,定会转危为安的。但是爷您可不能进去啊,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那,那三阿哥和四阿哥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还有福晋和年侧福晋……”

虽然知道染过天花的并不会再染病,但谁能说没有个万一呢。苏培盛不敢想,若是自家主子进去了再染上病了,那他这个贴身伺候的人的下场会是怎样的。

这样想着,苏培盛拉着四爷的手更紧了些。一边劝着主子,一边给旁边的人使眼色去找福晋和年侧福晋来。

他只是个伺候人的,他的话在爷这里好使不到哪去。但是福晋和年侧福晋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来爷待福晋很是敬重,这些年来待年侧福晋如珠如宝似的,这两位的劝话定能听得进去。

旁边的人收到了苏培盛的暗示,连忙跑着就去了正院和西侧院。

不多时,年侧福晋就到了。西侧院离泗水院要近些,她收到消息的第一刻就奔出来了,一路上小跑着如今到了便一直喘气。

“爷,”年侧福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