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梅枝有些着急,“这爷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您怎么能这样?”
李侧福晋蔫蔫的:“那我该如何,立刻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脸相迎么?我的怀恪这才去了几月,他便这般安心地带着那两个小贱种出门游玩去了。如今是瞧不出一点为怀恪伤心的样子了,我瞧着他就……”
最后恶心这两个字被李侧福晋吞了回去,即便心中已经膈应极了,但她还是不敢在这里说出这种话。
“可是您想想三阿哥,”梅枝皱着眉说道,“咱们还有三阿哥呢,只有您立起来了,才能为三阿哥争啊。”
“弘时的路自有他自己。”李侧福晋微微仰头,似乎在房梁上看到了怀恪的笑脸,眼眶一热,“他既是长子,在年氏生子前也是身份最高的,连个齐平的人都没有。倘若这样都挣不到,那就是没这个命。”
“您……”梅枝惊了,这还是从前那个因为世子之位和王爷吵架的侧福晋吗?
李侧福晋却懒得理她的反应,拿出手绢将自己眼角的泪拭去。
西侧院
四爷要过来是打发了人来说的,年侧福晋站在院中相迎。
“你身子不好,如今虽说已经是春日里了,但还是有邪风,何必在院中等着呢。”四爷见年侧福晋站在院中等着,脸色柔和了一点说道。
方才在李氏那里受到了冷遇,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毕竟从前他不论去哪里都极受欢迎。但他也知道此时不能怪李氏,便只能自己咽了。
年侧福晋笑得柔柔的:“爷这一去便是七八日,独留妾身一人在这西侧院等着。这么久不见,妾身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不过去几日,哪里就到这个程度了。”四爷笑意更明显,拉上了年侧福晋的手。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从前读到这里的时候,总是觉得夸张,”年侧福晋微微低头,耳垂却红了,“不过是几日不见,何至于连梳妆的心思都没有了。但自己经历了,方才觉得一点也不夸张,妾身这几日的心思便是如此,若非要去给姐姐请安,只怕也是懒得梳妆了。”
在四爷拉上年侧福晋的手时,屋中的人就已经很默契地退了出去。
“欲寄彩笺兼尺素,又恐不过临别几日,惹得十三弟笑话。”四爷回道。
年侧福晋抬头一笑,脸上仿佛流转着月华一般动人:“倘若真有彩笺寄来,妾必好好收着,日日翻阅。”
屋内的气氛旖旎,互诉衷肠的话说了几轮后,年侧福晋终于问了四爷方才为何脸色瞧着不好。
“刚从东侧院出来,”四爷叹道,“李氏还在为怀恪伤怀,叫我看着也难免伤心。”
年侧福晋的笑脸收了起来,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李姐姐辛辛苦苦养这么大,郡主又这般年轻。”
四爷一时更是伤怀,脸上神情落寞了些。
“不过爷不可一直沉溺伤心,”年侧福晋又道,“郡主是个极为孝顺的孩子,虽说妾身嫁进来没多久郡主便出阁了。但是这往日里来往也能瞧出郡主的孝心,这样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自己惹阿玛额娘伤心了。倘若一直伤心伤了身子,只怕郡主在底下瞧着也难过。”
“怀恪是个好孩子。”四爷又叹了一声。
年侧福晋劝了几句,终于让四爷不再为孩子叹气了。在西侧院待了一会后,四爷便去了书房,这几日在庄子待着,书房一堆的公务等着他回来。
看到四爷的脚步迈出去后,年侧福晋脸上的笑意才收了起来。
“侧福晋,”在桑上前小心翼翼道,“坐胎药已经熬好晾凉了。”
“端过来吧。”
年侧福晋接过坐胎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充满了整个口腔。她一直都在喝了坐胎药后不吃蜜饯也不喝水,只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