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福晋。”耿执羽进来后先是对着福晋行礼。

福晋微微点了点头:“你起来去瞧瞧小五吧。”

耿执羽这才起身,她的眼眶微红,神情慌乱。听见福晋的话也顾不得客气一下,两步走到了弘昼的床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灼热的温度,眼睛更红了点。

孩子发烧这样的事情,让她很难不着急。

“耿妹妹不必太过担忧,”福晋看见耿执羽的神色,眼睫微微往下垂了一点,“咱们小五一向身体康健,只等着太医过来开上两副药吃了就好了。”

孩子病了,最担心的就是母亲了。福晋想到了从前弘晖还在的时候,那时候四爷待弘晖极严,对他的期望很重。但她自己私心里是最盼着孩子能健健康康一生的,所以每次弘晖生病的时候她也如现在的耿执羽一般。

想到这里,福晋感受到了来自心脏的一点点刺痛。这些年来,只要一想起弘晖她便能感觉到这股疼痛,想到那个已经养大的孩子,明明只要再过几年弘晖甚至都能娶福晋了,最后却还是离自己而去。

“多谢福晋。”耿执羽勉强扯出了一个笑算作回应了福晋,但眼神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弘昼,将他额头上的巾子重新沁了水又拧了一遍。

前去请太医的人自然知晓利害,几乎是一路拽着太医前来。太医身后的药童拿着药箱紧赶慢赶,来到弘昼院子的时候,太医在屋外缓了一会儿才进来。

这回被拽来的是赵太医,他们府上请太医的时候也多是请这位。福晋对他也有些熟悉,见他一进来就要行礼挥了挥手道:“赵太医别讲那些虚礼了,快过来瞧瞧我们家五阿哥这是怎么了。”

耿执羽连忙让到一旁,赵太医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弘昼床前,将他额头上的巾子取了下来先是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叫他张开嘴看了看舌苔。最后才执起了弘昼的手腕开始把脉,眼睛微垂着神色认真。

看着赵太医的神色,耿执羽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她很少见到弘昼这样蔫蔫儿的时刻,毕竟这孩子从小就活力四射的,刚学会走路就喜欢出去玩。跟他四哥打闹的时候也是一直开开心心的,像这样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实在很少。

“五阿哥这是昨日受了凉,”赵太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一点,说道,“昨日京城起了大风,想来就是这时候叫五阿哥吹了风,我这就写下方子去抓了药过来煎,喝下去后好好睡一觉便能好些。”

“那这应当不严重吧?”耿执羽直愣愣地看着赵太医,凝重的神色没有缓和,想在太医这里要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要看五阿哥喝过药后的情况,”赵太医回答得滴水不漏,“若是有了好转,那便不严重,只需喝几日药再静养几日便是了。但若是没有好转,那就需佐以针灸之术来试试了。”

这小儿发热的症状,有时候喝上一回药便能好全。但有时候断断续续地烧上半个月的赵太医也见过,在这位五阿哥的高热未褪下去之前,他是不敢随意断言的。

耿执羽的唇畔抖动了一下,嗫喏道:“那就多谢太医了。”

“麻烦赵太医开方子罢。”福晋很客气道,“郑嬷嬷带着赵太医去开方子。”

郑嬷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赵太医去隔壁将文房四宝翻了出来让赵太医谢了方子。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命人去抓药,要尽快拿回来快些煎了给五阿哥喝下去。

这方子刚写下来,看着弘昼还烧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福晋对着赵太医客气道:“还请赵太医在府中留下片刻,待弘昼好些了再走,不然瞧着这孩子难受,我们心中惶恐又无能为力,还是太医在这才安心些。”

福晋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这位太医留在府中两日的打算了,她如今在这里是因为她是府中主事的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