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弘昼已经弹了三首曲子了,弘暾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四伯不是叫你去十六叔府上瞧瞧,也跟着学习一下吗?”

这小子绝对的五音不全,即便他没怎么学过也听出他好几个地方音节都弹错了。还是送到十六叔府上好好学一学吧,说不定能好听点。

弘昼听话地停了手,整个人瘫在了椅子里:“前儿十六叔忙着给宗室的老王爷办丧事了,汗阿玛点了他去的,我总不能这时候去添乱吧。”

如今先帝的十二阿哥和十六阿哥都算得上是办丧事的专业团队了,只要是宗室里有些名望的人殁了,不是十二叔去办丧事就是十六叔,也有可能是两人一起办。

“不是前几日已经办完了吗,十六叔应当空下来了吧。”弘暾实在是想让弘昼去上一下十六叔的私教课,好好地把宫商角徵羽的音给记下来。好歹不要弹得那么惨绝人寰才是,只要略微能入耳,他以后绝对不多说他弹琴的事儿。

提到这里,弘昼也动了心思。十六叔还是端柔的阿玛呢,自己和端柔这个三妹妹的关系挺好的,去见见他阿玛求学一下似乎也不错。

往日里怎么劝都不去学一下的弘昼,几天起了兴致,弘暾生怕他反悔不学了,连忙就扯着他骑着马到了庄亲王府。

庄亲王也受雍正的信重,但他却没有如他十三哥一样鞠躬尽瘁。相较而言,庄亲王是个你点我差事给你办得马马虎虎,你不点我,那我绝不会往前凑的人。

今儿正巧,庄亲王就在府中,还和十二叔在对弈。见弘昼和弘暾来了,庄亲王在书房见他们示意他们自己找位置坐下,他还是接着和十二哥对弈。

这位十二叔因着办事不谨,被汗阿玛从固山贝子削成了镇国公。但是看着十二叔红润的脸色,弘昼就知道爵位被削这件事对这位应当是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的。

“哟,今儿你们俩怎么想着来我府上了。”庄亲王落下了一子后微微扭头看着弘昼弘暾笑道,“弘昼今儿不在外头晃荡了?那些纨绔些的八旗子弟如今听到你在外面晃悠都不敢出门了,生怕你把人给揪到顺天府去。”

“在外面晃了这么久也烦了,”弘昼笑嘻嘻凑上去看他们的棋局,“这不是想要过来和十六叔学学音律。”

庄亲王也听说过弘昼最近迷上了弹琵琶的事情,笑道:“我可是听四哥说过你弹琵琶如狼嚎鬼叫一般,今儿来了正好弹来我听听,是不是当真这么惊悚。”

十二爷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和四哥的关系一般,但和十六弟的关系不错。弘昼虽是晚辈,但他并不熟悉,也就不多掺言了。

弘昼也不羞涩,当即拿了十六叔府上的琵琶来了一段。

弘暾的脸上出现了痛苦面具,怎么都来十六叔府上了还要让他听上一段啊。

十二爷和庄亲王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十二爷手上的棋子没拿稳落在了棋盘上。原本还旗鼓相当的白子黑子因为这下错的一子,让庄亲王的黑子一下子就呈现出了围剿之势力。

“哟,”庄亲王一喜,“弘昼这曲子好,这曲子让我不必多用脑子就赢了十二哥。”

十二爷的语气疲惫:“如此听闻,看来四哥说的狼嚎鬼叫之语一点也不为过。”

“既然十六叔赢了,那就该来教我弹琵琶了。”见他们的棋局出现了胜负,弘昼笑道。

弘暾听见这话,以迅雷不及掩耳到了之势告辞了,生怕留下来还要听见弘昼接着弹琵琶。

十二爷也脚步很快地告辞了,屋中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庄亲王和弘昼。

庄亲王如今刚过而立之年,脾气秉性一向是很好的,此时笑眯眯地就拿了一本乐律的入门书开始教起了弘昼的乐理基础。

弘昼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多少明白了之前自己弹琵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