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问他的,会不会因为容貌而自卑,现在已经有了确信的答案。
肯定不会,因为他单是站着不动不言语的时候,散出的魄力也足以压人一头。
谢潇南身边的人果真都不简单,她在心中暗叹,继而又大声帮腔:“就是,识相的就快把东西交出来,别怪我大哥手下不留情!”
谢潇南被她的突然大声惊了一下,转头去看她。
却正对上温梨笙的笑容:“怎么样白大哥,我这声喊得有气势吧?”
谢潇南没应声。
阮海叶却冷笑道:“少在这里狗仗人势,你身上尚有软骨丸的毒药,我若是死了,不出三日你也要给我陪葬。”
温梨笙拍拍心口:“呀,我真的好怕,所以呢?你还有别的威胁吗?”
阮海叶对她颇是看不上眼:“真真是墙头草。”
温梨笙抿唇笑了,精致的眉眼在暖光的笼罩下让人有一种温良无害的感觉,像被精心培育的娇嫩花朵。
“我怎么就成墙头草了?”温梨笙笑着问。
“难道不是?”阮海叶轻嗤一声道:“听到我说要和你结拜,你高兴得忘乎所以,就算喝不惯烈酒,你也灌了好几口,生怕我反悔吧?被帮里的人簇拥着叫二当家,你满脸享受的耍威风,也是,空缺的温府还有我这山头上热闹,向来官府与江湖之间水火不容,火狐帮肯捧你当二当家,你定是认为这机会千载难逢,所以才对我处处讨好……”
温梨笙本来想听她说完的,但听到这句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知不知道,沈家家主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想收我做干女儿,让我当风伶山庄的少庄主?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这个小破帮派?”
阮海叶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真是山顶上生活久了,能不能下山去见见世面打听打听消息?”温梨笙叹了口气。
“可你在听说我要跟你结拜的时候,分明很高兴的,”阮海叶思及她那些表现:“就是一个愚蠢好骗的傻子啊……”
温梨笙耸耸肩说:“可我若不这么蠢,怎么引得你上当受骗呢?”
阮海叶看着她,原本藏着算计的眉眼终于抑制不住茫然震惊的神色。
也终于明白,面前露着一排洁白牙齿笑的姑娘,从昨夜被抓上来睁开眼之后,就开始在演戏。
她的娇纵,兴奋,热情,甚至连那些拙劣的小骗术,全都是假的,此刻站在面前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漂亮的眼睛里是没有畏惧的,她佯装伤心道:“阮大姐,你连同年同月同日死这话都不敢接,我很难跟你交心啊。”
阮海叶自知谨慎细微,满心算计,却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归根结底还是她轻敌了。
她怒而横眉,恨声道:“即便是如此,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山头!”
正当她凶蛮的放狠话时,温梨笙突然将目光一抬:“咦?就说了这一会儿话的功夫,火就烧起来了?”
由于距离有些远,火光时隐时现,浓墨般的黑烟滚滚而上。众人听言同时回头,才发觉着火了。
都知道那处储存着食物,众人见状大喊救火,一时间惊动了山头上的所有人,惊慌往着火之处跑去,然而刚跑动几步,身体就泛出一股乏力,好似几日没吃饭似的使不上力气,更有甚者开始头晕眼花,要撑着东西才能不摔倒在地。
温梨笙见周围的人陆续出现无力跌倒的状况,心知可能是药效发挥了。
但这药的效用明显不怎么强,虽然大部分人都出现了乏力的情况,但也有少数人仍旧精神活虎,手里提着武器将四路围住,等着阮海叶一声令下。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藏水缸太多了,他身上的药未必有那么多。
谢潇南忽而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