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双眼就有些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脸皱成一团,神色痛苦。

钟声还在一声撞一声地响,见她突然坐在地上,旁边摆桌的下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贸然上前,是以一直持续的声音让温梨笙的耳朵阵阵发疼。

正难受时,视线里出现一双锦靴,继而钟声就停了,温梨笙下意识抬头,就看见谢潇南一脚踩住了串着铜球的绳子,一手扶住摇晃不同的钟,正低眼看她。

他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是温梨笙完全听不见了。

谢潇南眉头微皱,俯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把她捂着耳朵的手拨开:“耳朵怎么了?”

温梨笙听见他的声音好像蒙了一层布似的,耳中那一圈圈的钟响似乎还没散去,让她有些难以听清楚,于是开口道:“我听不清楚,耳朵好痛。”

谢潇南掰过她的头,俯头朝她左右耳朵处各看了一眼,并没有从里面看见血色,想来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就是一时间听得声音太响导致了听力暂时受影响,还没有恢复过来而已。

谢潇南不易察觉地松一口气,转头冷声道:“平日里谁负责敲这个钟?”

先前忙活的下人见谢潇南走来的时候都吓得不轻,这会儿他发问了,更是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当中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颤颤巍巍站出来,还没开始说话,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痛哭流涕地磕头:“这位爷,小的已经把敲钟的方法交给她了,一直都在膳房里打下手,她摔在地上的事与小的五官啊!”

谢潇南双眸之中覆上寒意,冷得比腊月的冰碴还刺人,浑身的气息极具压迫:“所以你敲怎么大的钟,都不需要堵着耳朵的?”

那瘦弱男子当即浑身一震,明白面前这位爷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一下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了。

先前他是看着姑娘不顺眼,加之又被她骂了两句,所以才故意隐瞒敲钟的时候需要带着耳堵的,本想着给这姑娘一个小教训,让她知道敲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差事,却没想到她下手如此重,拽绳子的时候完全不留余力,这才导致声音巨响无比,也给她的耳朵造成了巨大冲击。

男子自知无法辩解,只得一边磕头认错,一边说自己是真的往了这茬。

温梨笙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不停地打着哆嗦,说的什么话她也听不见,只看着他这滑稽模样,一下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潇南侧目:“耳朵好了?”

温梨笙没听见,自然也没有搭理,只自顾自地取笑那男子道:“你好像那老山妖,哭得好丑啊。”

谢潇南眉头染上一股躁意,对男子道:“敲钟无非就是拉绳子和带耳堵,这两件事你都交代不好还留在这宅中做什么?领了板子之后收拾你的东西立马滚,但凡慢一步我就砍了你的双腿喂猪。”

温梨笙惊诧万分,极其不开心道:“什么?他把我耳朵害成这样,世子就只罚他喂猪?”

谢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