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一个字, 但每每抬眼看向董廉的时候,墨黑的眼眸中总拢着一层恨意。
也唯有在那时,他的才会露出一直被掩藏住的受伤。
所以董廉死亡的消息传来时,温梨笙高兴得当场拍手叫好。
乔陵无奈一笑,“温姑娘是与他有什么旧仇吗?”
“上回在街头碰见他了,看他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很不喜欢,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温梨笙说道:“他的死,是侯爷所为吗?”
乔陵想了想,而后说道:“是少爷的。”
原来是谢潇南的主意。
温梨笙点头,“此人必须要杀,世子倒是有先见之明。”
乔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话这么笃定,但想着她经常说话这般不着调,也没有深问。
见他仍不走,端端正正地站在旁边,温梨笙疑惑道:“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乔陵摇头。
“那你怎么不走?”
乔陵说道:“少爷说他近日有些忙,怕温姑娘在府中乏闷,所以派我来跟温姑娘说说话,解解乏。”
“派你来解乏?”温梨笙觉得十分好笑,“乔陵,有些话我不好说得太直白,不过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得到吧?”
乔陵不解,“什么?”
温梨笙道:“你这个人是我们当中最为乏味的人了,世子真的会派你来给我解乏吗?派席路来都比你好很多吧?”
乔陵故作难过,“温姑娘偶尔也会出口伤人呢。”
温梨笙丝毫没有歉意的笑笑,“抱歉。”
乔陵道:“其实是我旧伤未愈,少爷近日出去不便带我,闲了几日我觉得颇为乏味。”
温梨笙这才没忍住笑弯了眼睛,“那走,我带你去找沈嘉清玩儿。”
而今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再次看到乔陵的时候,她都觉得十分心酸。
谢潇南说,当年北境大雪封山,凛冬刺骨,他习惯不了恶劣的天气和军中条件不好,手上便生了不少冻疮,又因整日练剑,冻疮到后来会裂开,钻心的痛痒着,有时候觉都睡不好。
乔陵便在夜间奔赴近百里,赶去最近的一处城镇买了冻疮药,回来的时候下了极大的雪,马在雪路中难行,乔陵就冒着大风雪牵着马走了半夜,一步步走回来,等谢潇南早起发现时,他半边身子都冻僵了,怀中的那瓶药却被暖得热乎乎的。
乔陵在断气之前,还在关心谢潇南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