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传家之宝,实际上劣质到只值十几文钱的东西。
上面被温梨笙雕刻得面目全非,大致看出来只一个长方体,正面隐约刻着歪七竖八的字体:谢潇南。
谢潇南颇为感动,忍不住道:“这块看起来连路边石头都不如,扔在地上连乞丐都不会捡,倒手卖连几文钱都卖不出去的玉,真是我这十几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
??第 99 章
温梨笙将手覆上去, 真心实意道:“都是我的一片心意。”
她也不想送这么廉价的东西,但谢潇南什么都不缺,她能给的也极其有限, 那些女儿家亲手绣的锦帕香囊什么的,她不会。
也只有这种劣质的玉没那么坚硬可以随意在上面雕刻,就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刻了很久。
谢潇南将玉收下, 说道:“你若是想送我生辰礼,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温梨笙疑惑地抬眼,对上谢潇南的目光,他眼中含着笑, 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很快她就明白了, 攀着谢潇南的肩膀踮起脚尖,朝他低下的头凑过去, 嘴巴撅起来,亲吻上他的唇。
谢潇南眼中的笑意一下子扩散, 反手将她拥在怀中,加深这个吻。
自从回了奚京后,他每日都有要忙的事, 有时候甚至一两日都见不到面, 很难有这样独处的时间。
月光洒下来, 给两人披上一层皎洁纱衣, 在这静谧之中亲昵许久才分开。
谢潇南拨弄了一下挡在她眼睛旁边的发丝, 问道:“喜欢奚京吗?”
温梨笙微微点头,说道:“喜欢, 但是这里没有沂关郡的天蓝, 也没有沂关郡的水清, 相比之下, 我更喜欢北境。”
他揉了一下温梨笙的脑袋。
温梨笙想起前世谢潇南曾站在皇宫中那个极高的塔楼上,皇宫千百楼台尽收眼底,他朝着北境的方向眺望,喧嚣的风掀起他的龙袍,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和身份的华贵龙袍,就好像套在他身上的沉重枷锁。
他从不曾说过讨厌皇宫之类的话,但温梨笙从他每回眺望北境的目光中能看出他惦念着天高地远的广袤北境,那是他心心念念,却求而不得的自由。
温梨笙以前不能理解,现在却能想明白。
谢潇南也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