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锋利,指形修长,力道充沛的手。
任喻抬了抬眼,抵着胸肋处嘶了一声,摇摇头表示自己站不起来,又说:“可能骨折了。”
方应理皱了皱眉,想起对方躲避攻击的身法简直算得上迟钝,像树懒?要比树懒漂亮些,丘鹬吧,世界上飞得最慢的鸟类。
他有时会在和人谈话的过程中出神,在自己庞大的知识体系里检索引申,好让自己的潜意识不会觉得这段谈话过分乏味。
“你刚刚没有热身?”他问。
根本来不及。任喻心想。何况热身了也不可能打过,这个根本就不是关键。
方应理俯下身,将手探到他被汗湿的胸前,在胸线下方摸索,不时触及突出的柔韧胸肌。
刚刚经历过激烈的运动,那只手温度太烫了。
任喻轻颤了一下,看到自己在镜头里偷窥过无数次的青筋分明的手掌,在自己腹部缓慢游弋,小腹禁不住绷紧。他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却在方应理往下按压时全部破功。
他银牙咬碎,发出了一声自己都感到难为情的低喘和呻吟。
方应理眉尾挑起,眼神变得非常微妙。任喻慌忙避开他的视线,痛苦地垂下眼睑。
“没事,没折。”方应理撤回手,将汗巾往肩上一搭,“站起来试试。”
任喻不想再丢人,硬撑着站起来,肋骨处的疼痛有所缓解,但腰部显然是扭到了。
他别别扭扭地跟着方应理往休息室走,方应理显然没料到人会跟过来,打开柜门时,侧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有点古怪,任喻只好坦白:“腰扭了。”
方应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动作,嗤了声:“我甚至还没用力。”
不知为何,任喻觉得对话的内容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总之作为男人的尊严是一点也不剩了。
他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柜门喘气,低头看了一眼被方应理砸中的肋下,白皙的皮肤泛起深色的霞红。
方应理带上柜门,撂过去一样东西,任喻下意识一接,是一瓶红花油。
“谢谢。”任喻将药水在肋下涂开,火辣辣的,再想抹腰的时候发现自己够不到,只要手臂一向后伸,就会牵动腰肌扭伤的部位。
看到他笨拙地尝试,方应理走过来:“趴下。”
“?”
方应理将药水夺过来:“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