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可你说的话他应该会听。”

我看着陈靖深,他已经喝了不知第多少杯,最后觉得这样喝不尽兴,干脆将酒瓶拿起来,直接往嘴里灌,我起身握住他手腕,将他脑袋固定在我怀中,秦霁见到这个机会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甩在身后远远的,陈靖深唇角全部是酒渍,他眼睛看着某一个虚空的点,大口大口喘息着。

我拍打他脊背等他心情平复下来,我说,“不要再争了,你现在做了副部,比做局长时候还要更忙碌,美索那边事务很重,你专心都忙不过来,何必分心去对付那么棘手的人,祝臣舟城府有多深我们都清楚,既然输了一次,就不要再去触碰没有把握的事。你也说这件事归根究底是你的错,他方式再偏激,反正也都过去了,以后各过各的,不可避免的商业交锋之外,我们不要再和他斗了好不好。”

陈靖深原本还算舒展的眉头忽然深深一蹙,他朝我看过来,那从未有过的暴戾目光吓得我瞬间失了声。

“哦?你认为我输给了祝臣舟,从心里觉得他比我更强大。是这样吗。”

我放在他脊背衬衣上的手死死不受控制得狠狠一颤,他察觉到后,目光向身后一斜,笑意更加耐人寻味。

144 伤痕累累

陈靖深笑着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松开他的衬衣,“我无话可说。”

“哦?”他背部挺得很直,一点弯曲的骨骼都没有,“你脾气大了很多。”

“可我没有感觉到。从你回来到今天,我一直都在讨好和奉承,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阴晴不定。你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棍,如果说你怀疑我和祝臣舟存在什么,我解释无济于事,你不是一个相信谁一面之词的人,如果你听信别人的谗言,我再怎么为自己辩解,你都会觉得我是心虚。”

“那你是吗。”陈靖深眉梢眼角仍旧蕴着极深的笑意,可那笑意落在我眼中,配上他疑问的语气,让我觉得发冷。

“是与不是,都在你一念之间。”

“你在和我打哑谜,沈筝,别人不了解你,我却非常清楚。”

“你清楚我吗?”我没有回避陈靖深像鹰隼般犀利的眼神,我拍着自己胸口,“你知道沈筝恐惧什么吗,你知道沈筝为了讨好你收敛了她全部喜怒哀乐,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真正喜欢什么,她喜欢的全部都是你爱的,在这场婚姻中,你是高高在上,你是无所不能,她卑微得看你的脚掌,她在你面前必须笑,永远不能让你觉得疲累和任性,她渴望你哄一哄她,可她又怕你会厌烦她的多事。她每天小心翼翼艰难疲惫,的确,她享受你带给她的光鲜与物质,但她同样怀念很多年前一无所有可单纯快乐的时光,这二者不可兼得,是她太贪婪,但你明明能让她爱的有骨气点,为什么不给予?你心中惦念着你亡妻到现在都放不下,她妥协做你女儿的后母,在你出事时候挑起了救你唯一的希望,她是女人,女人没有男人的气度没有男人的果敢,她还能怎么办?你从没有问过一件事的开端起因,就只看它后果然后去不停猜测中间部分,陈靖深,谁不会累啊,女人在社会上能占据的优势,除了从男人身上搜刮,除了把男人看作伯乐,靠自己真正打拼出来的又有几个?”

陈靖深唇边刚刚泛起溢出的笑容慢慢收敛,到最后不知所踪,他右手狠狠用力收紧,将那只玻璃杯子捏得变形,我已经看到了这个发狠的过程,但我并没有想到躲闪,可随着砰地一声炸开,玻璃片四下碎裂飞溅,只是一眨眼间便天旋地转,有一枚细小的碎渣擦着我额头掠过,在皮肤上割出一道血痕。

秦霁和韩竖看到后吓了一跳,他们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距离我最近的韩竖飞快冲到我旁边,他一只手按在我伤口上,另外一只手从桌上那纸巾,在他看到自己掌心触目惊心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