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并没有开口,我朝前探身拿起茶几上一颗红枣,咬在牙齿中间嗑开,那股浓烈的甜味让我眉头不由蹙起来,我其实非常喜欢甜食,可不知道因为什么,最近我对于甘甜的食物越来越排斥和厌恶,我反而喜欢清苦的,比如茶和苦瓜,我觉得这两种食物好像更能让人回味无穷。

很多看似美好动人的事物,它也许并非真的如此,而看似丑陋腐臭,也许在层层剥开后,反而让人记忆深刻。

我一边吃着那颗枣一边对庞秘书说,“其实我替靖深羡慕祝总,身边有这样好的下属,他非常信任的秘书,为了一点利益诱/惑选择了背叛倒戈,也是将靖深推入火坑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的关键,谄媚圆滑和忠言逆耳,胸无大志的人喜欢前者,因为一时非常快乐,而长久远见的人更青睐后者,因为一时苦得难以下咽,可能换来非常美好的果实。庞秘书不用待我这样针锋相对,我能在你视线内的时间不久了,如果祝总是轻而易举就被女人迷惑到的男人,巨文也轮不上我出现早就成为一片废墟。”

庞秘书冷冷一笑,“可不是所有恰好拥有美色的女人,都有沈小姐这样聪慧的城府。虚有其表不足为惧,最可怕是什么都有。”

庞秘书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以公司事务繁多为借口,对祝臣舟告辞。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后,我笑着趴在祝臣舟肩头,用我一根手指聊骚的耳朵上面的头发,“瞧你下属,都把我当成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了。如果刚才你给他一口锅,他一定会用滚烫的开水将我煮熟生吞活剥。”

祝臣舟笑着说,“怎么是他的偏见,你难道不是吗。”

我用手掐他脸上的皮肉,“我是你还不远离我。”

他故作无奈的口吻,“这世上如果很多事都能随心所欲,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生不如死,感情最难收放自如,不管怎样高不可攀的人,一旦进入这道禁地,就很难再完好无损出来。”

他说完侧过头,和我的脸距离非常近,我们几乎可以触碰到对方的嘴唇。我眼神微微下移,便看到他脖子紧挨着衬衣第一颗纽扣的位置,有一枚艳丽吻痕,不是很深,但在他略微白皙的皮肤上仍旧非常醒目。

我嗤地一声笑出来,“祝总这几天恐怕不能出去泡女人了。”

他挑了挑眉梢说,“为什么。”

“喏。”我指了指那枚吻痕,又想到他看不见,便伸出手揪住那一块皮肤,我对他说,“你看我的眼睛,能看到吗。”

他果然非常认真而仔细的看我的瞳孔,他说,“有一点。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哈哈大笑,“春宵一刻非常美好,可总要付出代价,祝总的代价就是,因为一夜放纵。连续几天都不能再出去笙歌潇洒,一直到这个东西消下去为止。当然,看不到的地方,恐怕还会有。”

祝臣舟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得意恼怒,他语气意味深长说,“可不,昨晚沈小姐的磨人蚀骨,我还以为你喝醉了,竟然会那样欲罢不能,我身体何止这一块痕迹,几天未必能消下去,恐怕要很漫长一段时间,原来女人控制男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吵闹和跟踪,而是野性,床上的野性。”

他一边说一边大笑出声,那笑声在我听来尤其不入耳,我脑海浮现出昨晚零星片段,祝臣舟似乎激发了一个在陈靖深面前从来不会出现的狂野的沈筝,我抱着最后一场狂欢的心态,在此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那样不可思议的一面。

我捂住祝臣舟的眼睛,不想让他用戏谑的目光审视我,可我手还没有完全伸出去,他的唇便忽然压过来,和我的贴合在一起,深深纠缠起来,我原本要说的话也成了一腔呜咽堵在喉咙。

我起初还怕别墅内有佣人或者保姆再像那一晚撞到我们亲密,我本能的推拒着他,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