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双唇含住杯口,用手托住我的手腕,让杯子一点点倾斜,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进入他口中,他喉咙上下滚动,眼神却始终凝视我,意味深长的勾着浅笑。

席间顿时鸦雀无声,祝臣舟喝得非常慢,并不像他以往干脆风格,杯见底后我手也举得酸痛,他用纸巾擦了擦唇角酒渍,面色极其愉悦,“好酒。”

对面男人大约沉默太久有些憋得难受,听到后立刻接话说,“这是法国著名酒庄七十年代的精品红酒,入口醇厚,味道极佳,我轻易不拿来招待客人,唯有祝总才能使我忍痛割爱。”

祝臣舟没有理会他,而是颇具深意看着我手边的空杯,“香气逼人,余味不绝,这是我喝过的最有味道的酒。”

我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食物,基本都是下酒菜,样式非常丰盛,做工更是精致好看,可口味清淡,我最近食欲都不好,对于没什么味道的更不愿下咽,我一直没有动筷子,祝臣舟看到后招手将庞秘书叫过去,附耳说了句什么,庞秘书离开几分钟,接着便带领一名服务生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一盅香辣蟹羹。

坐在我正对面的男人看了一眼我面前的蟹盅,他赞不绝口说,“祝总一旦疼惜一个女人,真是事无巨细,我们一直认为男人做大事不拘小节,给足身边女人钱,喜欢什么自己安排,只要不惹出事端,我们懒得过问,今天祝总为我们上了一堂风月课,得到祝总所爱的女人,真是泡在蜜罐里。”

我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我抬起眼眸冷光扫射过去,那男人一怔,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我,倒是他旁边的男人先反应过来我身份,在桌下不露痕迹扯了扯他的西装下摆。

祝臣舟察觉到我越来越冷的脸色,他低低笑了一声,“女人难登台面,没必要在男人桌上谈论,过分给她们脸面她们会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用汤匙舀着蟹羹,小口小口品尝,那三名男人显然和祝臣舟不是非常熟悉,对于他的阴晴不定很不习惯,每当有一个话锋转折,便陷入沉默和窘迫。

祝臣舟一边看着我用餐,一边若有所思说,“我听闻席总名下这家娱乐公司上市后,势头似乎不错,原先海城这边是星凰和海娱平分春色,如今席总毫无征兆便挤入进来,给这两家老牌公司措手不及。”

坐在祝臣舟对面的席总哈哈大笑,“商人最忌讳面对危机时惶恐不安,内部矛盾四起,就蹦不了多长时间。怎样制造危机,那自然是在他们根本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给予当头棒喝再乘胜追击。上市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煞费苦心压制消息,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效果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