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下,最终背朝上停下。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围堵计划。

部署精巧毫无破绽,至少在发生过程中,没有让我和司机引起任何怀疑。

对方先派人伪装成扒手盗走我的手机,切断了我能和外界联系的方式,又派出一名女子借用司机电话打到没有电量自动关机,再一次切断了渠道,我们此时被围困在车内,就像两只折断了翅膀的笼中鸟。

我从后视镜内看到那两辆仍旧在穷追不舍,隐约能窥见车上人凶神恶煞势在必得的表情,我的冷静在这一刻魂飞魄散。

我在海城并没有得罪谁,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被陈靖深带到众人视线内,之前我的身份成谜,知道我的极少,除非陈靖深身边关系最好的朋友和下属,然而不管对方目的怎样,冲着陈靖深来的可能性最大,我非常清楚倘若对方拿人钱财,那么我这个替罪羊落入他们手中最有可能的下场便是丧失清白,因为对女人最大打击莫过于此。

我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稳下来心神,现在没有任何办法绝地反击,对方部署得太缜密,将我们逼上了死路,只能等待命运最终的审判,看看苍天是否会可怜我。

司机将车开得飞快,一直冲上了高速,他试图甩掉身后跟踪的车辆,没想到反而落入对方圈套的路线,这边人烟罕至,越来越苍凉寂寥,我看着窗外路旁颓败的景物,天地都在旋转飞驰,我对司机说,“有任何渠道联系靖深吗。”

司机额头渗出了许多细汗,苍白脸色看上去比我更焦急,他其实会些功夫,可单打独斗肯定没有胜算,对方了解我们的情况,一定会和他进行持久战来盘旋,耗光他全部体力,所以不如直接缴械投降,还能少点皮肉之苦。

我拍了拍他肩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约我沈筝命中有这样一劫。”

司机语气颤抖说,“是我疏忽大意着了对方的道,没有保护好夫人。如果今天能平安无事逃出去,我一定到陈局那里负荆请罪。”

我靠在椅背上,车速在一点点不受控制的减缓下来,我知道油量已经不多了,我闭上眼睛说,“黑暗处的手防不胜防,我们是人不是神,无法预料得那么周全。你没有错。”

“陈局这几年在刑侦部门大放异彩,不光是海城,周边城市乃至这边其他庞大省份,只要有难以破解的悬案,都会邀请陈局过去支援,枪打出头鸟,他每了结一个案子,就会树下一个仇敌,结下一份梁子,可陈局在局长身份之外,还是一名刑警,他肩上托付着职责,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除非辞职掉这份工作。”

“你的意思是,对方有可能是来寻仇。”

司机说,“没错。因为陈局的工作地点无非是公司和警局,警局全部是刑警,戒备森严,他们连在门口停车埋伏的余地都没有,一定会被察觉到,到时候密谋部署的计划全部功亏一篑。而公司那边出入时,陈局都会配备六到十名保镖,他们也无法靠近他身,在这样毫无疏漏的情况下,唯有把目光投向您,失去新婚妻子陈局一定会痛不欲生。”

我脊背上的冷汗完全渗了出来,将衣服都浸湿,汗涔涔的贴在皮肤上,我掌心同样是一片潮湿。

“还有一天就婚礼,这个人明显是孤注一掷,他不仅要陈靖深难堪,还要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制造出新娘临时逃跑的假象,让他在舆论之下身败名裂。”

司机一把捶在方向盘上,眉眼之间是巨大的懊恼,“都怪我疏忽大意,幕后主使十有八九是陈局曾经抓捕枪决的嫌犯,一直怀恨在心,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时机。”

司机话音未落,后面两辆车忽然加速从两旁果断包抄,尖锐的摩擦地面声在耳畔此起彼伏的炸开,我本能的捂住耳朵,眼睛死死盯住路况,前方下了高速公路是一片空旷的芦苇荡,此时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