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让这位小姐服下,不多时心压就会恢复平稳,尽量不要再受到类似刺激。”

保姆要接过去,祝臣舟拂开她的手,“我来弄。”

他说完转身走进一扇门内,里面的陈设像是厨房,他倒了一杯温水,将药丸放进去,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又打开一扇柜门,取出一个很精致的瓷碟,里面有一些蜜饯,他捏了一颗,端着那杯药水走出来,递到我嘴边,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分明是他的错他却来埋怨我,“自己酿下的苦果,自己吞掉。”

我闻了一下那水的味道,大约祝臣舟在沏泡时候也闻出了非常苦涩,还有些臊腥,像是我很小时候浑身出麻疹,村上老医生为我开的一副里面掺杂了蝉蜕那一味药引的中药汤,也是类似这个味道,那是我噩梦一般的岁月,每一次憋气喝完咽最后一口时都会忍不住吐出来,作呕很久才能淡化那股味道。

我知道面前男人不是陈靖深,不会包容我的央求和拒绝,我没资格也不想和他讨价还价,我毫不犹豫接过仰脖灌下,我喝完后,用掌心捂住嘴巴抵制我本能的呕吐,祝臣舟忽然扯开我的手,在我要吐出来时,他将那枚蜜饯塞进我口中,托住我下巴朝上方一抬,已经蔓过嗓子的药汤又咽了回去,口中完全是蜜饯残留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我觉得我人生中最好喝的一次药就是这一碗。

我不曾体会到它的苦,就只剩下了甜。

054 一片死灰

我和祝臣舟提到离开时,他没有拒绝,而是非常配合让一名司机开车送我回市区,我站在玄关门口,司机坐在驾驶位上等我,我诧异看着祝臣舟专注报纸的侧脸,他竟然没有像上一次不择手段胁迫我扣押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烈性让他有些不可控制,他很怕我会真的死在他面前,他无法对作为高官手握实权的陈靖深交待,才会对我松懈了许多。

说实话我觉得我每一次多灾多难都和祝臣舟有关,但即使这样,出于对他的报答,我还是礼貌说了声谢谢,他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将报纸翻转了一页,在我跨出那扇门时,他在我身后提醒说,“沈小姐不要忘记,还欠我两个人情,我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我。”

我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墙壁理石上映射出的他的轮廓身影,“祝总要我怎么还。”

他眯着眼看一行极其细小的字迹,“不急,该还的时候,我自然会对沈小姐提。我也不希望轻易浪费掉这得来不易的情债。”

我站在原地又等了片刻,发现他再无后话,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后,便离开了庄园。

我在车上并不知道该去宾馆还是医院,以陈靖深和秦霁的关系,出了这样大的事,秦霁处在风口浪尖,势必要接受秦、曲两家的讨伐和责骂,还有随时会情绪爆发的韩竖殴打,陈靖深绝不会抛下他弃之不顾,我对司机说,“送我到市医院。”

回去路上,经过那条我出事的街道,此时有大批交警还在现场维持秩序疏散拥堵车辆,祝臣舟留下的那名司机正拿着一本支票薄和那两名撞车司机交涉,非常潇洒的在上面填写着数字,其中一个司机捂着手臂,手肘位置正在一滴滴的淌血,看上去情况有几分严重,不过他们都很安分,眼睛直勾勾盯着祝臣舟留下的人手中的笔,期待着他会落下怎样一个数字,改变他们的人生。在金钱的威力下,大约任何人都会暂时收敛自己的骨气,选择暂时性的臣服,并且对因祸得福而收获的钱财产生巨大的贪婪。

我一直盯着窗外,直到车艰难从那一条被清理放行的小路开出来后,我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我对这名司机说,“你跟祝总很久了吗。”

他没想到我会忽然问他话,他惊了一下说,“有一年多。祝总有他自己非常信任的贴身司机,我是他的备用司机。”

祝臣舟非常信任的心腹就是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