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抱住他,声音沙哑喊他名字,“靖深。”

他身体忽然一僵,我们共同生活两年,我从来都喊他陈先生,或者陈局,偶尔得意忘形了,会攀着他肩膀搂住他脖子喊一声陈靖深,我从没有这样除掉姓氏柔情似水得称呼过他,他可能不习惯,又或者震惊住,过了很久他才低沉的嗯了一声,我仰起头不顾泪流满面时狼狈的容貌,“告诉我,我没有在做梦。”

他听我这样说忽然笑了出来,他比我高一头,我必须要挺起脖子才能仰望他,他充满爱怜的拥着我,腾出一只手在我鼻子上点了点,“傻瓜。”

我不依不饶的在他怀里狠狠晃着,“先告诉我,我没有在做梦。”

他被我磨得很无奈,“我无法告诉你,因为这就是梦。我妻子去世后,我心死了整整八年,我每天都活在自责悔恨和沉默中,你的出现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梦。但我可以承诺给你,这个梦永远不会醒。”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垂下头来深深吻住我,在我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从他瞳孔中看到了这世上最美好的柔情。

043 英姿笔挺

我和陈靖深取了婚纱从店里出来,他接到电话似乎是局里那边发生了很大的事,他挂断后带着我坐进车里,对司机吩咐说开车回局里。

司机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他带我过去不妥,但陈靖深并没有这么觉得,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抱着装婚纱的素白色礼袋,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陈靖深用手机拍了一张我穿婚纱时的样子,他非常会抓拍,我觉得我活到现在脸上都不曾露出过那么粲然的笑容。

车停在正门,陈靖深率先走在最前面,我和司机步伐飞快跟在后面,我们走楼梯到达三楼进入了一个非常大的类似监听室的地方,两名警员从一间审讯室内出来,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他们进来说,“陈局,云南边境那边破获的制毒案,几名嫌疑人心理素质非常好,几乎没有可以击溃的防线,我和李所连夜审问,他们嘴巴死活不开。”

陈靖深没有说话,他转身推开里间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大约五六分钟,再出来时身上换了一套警服,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英姿笔挺的模样,从很小时候,在我所生活的落后贫穷的乡镇,能够见到一两个警察,都非常稀奇,更不要说警车这样令人尖叫的东西,我曾在镇上公路旁边的田野地里挖掘野菜,当时有一名进来调查事情的男警,向我打听了进山的路,我还兴致冲冲去找罗瑾桥,告诉他我希望将来他能够做警察,我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我所有不敢想的梦全都成了真。

陈靖深透过单面的审讯室玻璃看了一眼里面情况,“哪个最棘手。”

一名警员指了指那个剔着板寸的青年男人,“云南那边的团伙里,有开口的嫌烦,指出这个男人号称花狐狸,很多花花肠子,非常狡猾,深得组织头目的喜爱,他知道太多内幕,只要把他的嘴撬开,这个案子不出三天就可以尘埃落定。”

陈靖深嗯了一声,他推开两名挡住他路的警员,直接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我们站在这边玻璃外,能够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并看到里面的一切景象,陈靖深进去后,将警帽摘下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他转身站得笔直,目光从被审讯的两个男人身上流连,他们明显脸色有些变化,我旁边的警员看到后笑着说,“陈局的威慑力一般人都顶不住。谁不知道他破获了无数大案,他最擅长给人挖坑,就算你注意力再集中,躲过去一个也未必能躲过去十个。”

司机小声在我耳旁询问,“您要不要到这边休息室等一下陈局?”

我朝着门外看了看,并没有人经过,我对他说不需要。

陈靖深端坐在桌子后面,翻阅着面前摆放的口供书,完全是空白的,他用手指在上面敲击了几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