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只是握一下我手指,问我冷不冷,然后便去洗澡让我自己先睡,他一样会从背后搂住我,我们相拥而睡,但我总觉得缺少了一些,又冷淡了一些。
也许我的直觉过分敏感,以致于出现了巨大偏差。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就算为了祝谨,我也不该对他存在一丝不信任和怀疑的态度,否则一辈子这样漫长,不管他怎样想,我已不想再动摇。
这一夜我又在床上辗转反侧,我怎样都睡不着,心口窝堵了什么一样,让我无法安定下来,直到我在这样癫狂而焦躁的感受中听到楼下传来的车鸣,我下意识拧开灯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我盯着表盘愣了两秒,便再次将灯光灭掉。
可我却没有任何一刻比这时更加清醒,我能清楚听到走廊靠近的脚步声,还有推开门霎那,他屏息静气我心跳加速的剧烈,我能明白感受到他在朝我走来,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丝声响,最终他站在床头,我微微眯起眼不想被他发现我还未睡,他手臂朝我伸来,冲我脖颈方向,我忽然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不能预料他要做什么,我只觉得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烁着令我害怕畏惧的光芒。
女人一旦对男人产生了怀疑,他的任何一件小事都足够使她内心惶然,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往更加阴暗的角度去靠拢。
在我决定要一跃而起按住他的手询问他要做什么时,祝臣舟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所有动作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停顿了仅仅半秒不到,便迅速反应过来,为了防止会吵醒我,他第一时间按住口袋,将手机掏出,我眯眼看到他原本是想按挂断,然而却在触及屏幕上来显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犹豫了一下,便立刻接听,只是他没有避到窗帘后的阳台,而是径直走出去,似乎有些神秘。
290 郑小姐
漆黑的走廊冗长静谧,我一点点朝前行走,每一步都非常缓慢,我不想发出声音,也不敢,前方终于有了一丝微茫的灯光,露台是完全昏暗的,朦胧的白纱笼罩起一个鼓包,我看到祝臣舟挺拔的身影,他穿着深蓝色衬衣,领带还系在脖颈处,缠绕得有些紧,将他喉结轮廓衬托得格外凸起性感。他后背靠住桅杆,清幽月光斜洒下来,那张颠倒众生的侧脸凝着极致入骨的温柔。
我觉得我在经历漫长的惊心动魄,像过山车,不,应该说像蹦极那样,最大的最危险的极限挑战,很多人连听都会发抖会脸色惨白,而喜欢这项目的人在攀登上山顶高处后却示弱珍宝兴奋不已。
我感受到此时有无数绳索将我身体紧紧拴住,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我这是安全的,你不会死,不会尸骨无存,可本能仍旧使我强烈的畏惧死亡,仍旧会在突然坠落失重时尖叫哀嚎,觉得死神距离自己那么近,微微晃动一下便会落入他吸纳精华灵性的口袋中,从此散去三魂七魄,如孤魂野鬼般游荡。
我透过拂动的窗纱,注视隐藏在后面的祝臣舟,他这样看上去英俊极了,气质令人着迷,他应该是儒雅而潇洒的,没有谁还可以比他更加。朦胧的白色为他镀了一层充满蛊惑的水雾,他就在那团神秘雾气之中悄无声息的绽放定格,最终融化在时光的惊艳里。
他手指于洁白墙壁轻轻戳点着,光线分明那么暗,可不知为什么,我却能一清二楚看到他眼底轻松的笑意,我根本不敢探究那足以媲美月光的柔情万千来自于什么,感情吗,还是一场露水情缘。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堕入十八层地狱,害怕把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放在油锅上煎炸烹烤,榨干渗出最后一丝血和理智。
祝臣舟声音和他脸上表情一样柔和低沉,像深夜城堡阁楼虚掩的门内飘散出极致旋律的大提琴在拨动。
“这么晚郑小姐还记挂我,这样美意让祝某受宠若惊。”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恰好是祝臣舟意料之中,他低低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