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下最后两级台阶,示意性咳嗽了一声,祝臣舟睁开略带疲惫充血的眼睛,他看了看我朝我伸出手,问我怎么还没有睡,我没有朝他走过去,而是绕到玄关,从鞋架上将他的居家拖鞋拿下来,我蹲在他面前为他把脚上的黑色皮鞋脱掉,又褪下袜子,在他足底轻轻按摩着,祝臣舟对于我这样的专注和体贴有些惊讶不适应,他中途想要弯腰将我扶起来,然而被我躲开,我一边为他按摩一边说,“你歇着吧,我新学的,手法不是很娴熟,可能次数多了就会好一点。”
我笑着仰面看他,“祝总见多识广,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有享受过,不会嫌弃我技艺不精吧。”
祝臣舟怔了一秒,大约听出我在挖苦他曾经的风.流,他伸手在我额头轻轻戳了戳,“不敢嫌弃。”
我朝他脚底狠狠抠了一下,他闷哼出声,我笑着说,“你心里其实嫌弃。嫌弃我过分拘谨,不懂情调,比不上你那些一夜露水。”
祝臣舟曾经和我说过,他最后悔就是被我知道他那些莺莺燕燕,还亲眼让我见到过他拥着黄卿情投意合的场面,以致于他此后每当我旧事重提都无颜辩解,甚至有些认为自己污秽不堪。
他将我因为按摩用力而颤抖散乱在胸前的长发捋到耳后,“女人分为两种,一种像女人,一种不像女人,像女人这一类又分为两种,青涩的青苹果,和熟透的红蛇果。前者是未婚未满三十岁的女人,后者是已婚超过三十岁的女人,她们的本质区别在于阅历男人的次数,经历世故的深浅,实战经验的多少,相比较外形和容颜,越是年纪长的女人越处于劣势,在男人眼中的价值程度也不如更加鲜美的猎物,可不能否认,成熟的红蛇果口感更加,咬下去老少咸宜,而青涩的青苹果酸甜发涩,喜欢这样口感的人爱极了这份特殊,而不喜欢的人一口都不愿去品尝。”
我将他左脚放下,又拿起右脚垫在我膝盖上,“那你喜欢哪一种,我记得你不爱吃苹果。”
祝臣舟笑得发坏,“我喜欢葡萄,你这样的水晶葡萄,娇小玲珑。”
我并没有理解他话中意味,而是呆愣了片刻,在我触及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停留在我胸口位置时,我才恍然大悟,我将那只没有穿的拖鞋往他身上一扔,他敏捷的握住,他笑得格外愉悦,“只是一个玩笑,你生了祝谨后脾气怎么这样不识逗。”
始终沉默的孟奇光听到祝谨两个字,他立刻说,“小少爷睡了吗,祝总是否很想念他。”
祝臣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大约决定太晚,他没有说话,我对在厨房清理煤气炉的保姆说将孩子抱下来,祝臣舟阻拦了一下,不想打扰孩子入睡,但见我非常坚决,他也没有再干预。
保姆很快将祝谨从楼上婴儿房抱下来,他正呼呼大睡,唇角还沾着一丝亮晶晶的唾液,白嫩的小手指揪住自己半只耳朵,看上去极其可爱天真。
祝臣舟小心翼翼从保姆手中接过祝谨,他始终叮嘱不要大动出声惊扰到孩子,顺利抱住祝谨后,他非常缓慢而轻柔的将身体坐直,孩子在他怀中就像小小一团的包子,连他半个胸怀都占据不了。
孟奇光在旁边倾身看了一眼孩子的睡颜,他笑着说,“小少爷真的集合了祝总和夫人全部的优点,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头发也很浓密。长大后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祝总更加潇洒英俊。”
祝臣舟眉眼内闪过一丝骄傲和柔和,那是我在他脸上极少看到过的不同于任何笑容的温情,只在怀抱祝谨时才会那样满溢。
“我并不奢求他在未来可以做出成就像我一样,或者更加优秀,我只希望他活得快乐简单纯粹,不要去过多沾染那些阴暗势力的东西。”
我坐在祝臣舟旁边看着他凝视孩子的侧脸,“既然你也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你父亲并不能担得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