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藐视嘲讽后者的平庸和怯弱,后者仰望而畏惧前者的野蛮与厮杀,总有一方要妥协,在漫长的岁月中,率先低下头。

孟奇光送我回到别墅,他没有下车,而是目送我走进庭院后,向我告辞,立刻原路返回去接祝臣舟。

我刷卡进门后,便看到保姆怀抱祝谨正在客厅沙发上一脸忧愁和焦虑哼歌哄他,保姆手上举着一个婴儿瓶,里面的母乳非常满,基本没有喝过,她见到我回来立刻迎上前,声音内满是不知所措说,“夫人,少爷不喝奶,他始终抵触乳母,抱也不允许抱,啼哭不止,乳母使尽办法也不见他张嘴,又怕他哭坏嗓子受到怪罪,于是不敢再喂,就用吸奶器把母乳挤出灌在瓶子内,少爷喝了两口,就又不肯再喝了。”

我蹙眉从她怀中把孩子抱过来,祝谨脸哭得通红,正皱巴巴得垂泪,他小手非常有力,揪住我一根手指不肯撒开,哭声带着几分嘶哑,一听就哭了许久。

他以前从没有发生这样情况,没有过不喝奶的记录,相反他比同龄孩子都要更能吃,胃口更大,我问了保姆他哭了多久,什么时候出现这样反常,又是否叫来私人医生检查过,保姆说从早晨我离开就哭,一直不喝奶,私人医生检查说没有任何问题,开了一点婴儿消食开胃片,让碾磨成粉末加进奶中喝下,可他根本不张口,强行喂就会从唇角溢出,想要治疗都无济于事。

我抱着祝谨无比焦急,我坐在沙发上,让保姆去拿一点果汁来,保姆把奶瓶中的母乳都倒掉,灌入一点温热的甜果汁,我试着让祝谨含住,他只是吮吸了一下,并没有丝毫抗拒,大口大口吞咽着,似乎又渴又饿,保姆也很惊讶,她有些不可置信看祝谨的反应,“不可能啊,为什么喝果汁不喝奶?”

我怀中的祝谨也不再啼哭,他非常满足喝光了一瓶果汁后,便枕着我胸口沉沉睡去,他小脸上还残留一丝缺氧后的潮红,我扫了一眼通往二楼的楼梯,“乳母是先生派人精挑细选的吗。”

保姆点头,“是。关乎小少爷健康安全,先生自然不会马虎。”

祝臣舟不会马虎,他派庞赞和孟奇光挑选的乳母,最开始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然而不代表外界人士就没有办法给予诱饵,使她产生二心。

我让保姆弯腰低下头,我在她耳畔嘱咐了一句话,她脸上表情尤为凝重,她缓慢直起身后用口型小声说,“夫人怀疑乳母做了手脚?这不太可能吧,先生的手段谁不知道,她怎么敢。”

我盯着二楼楼口一闪而过的一道影,“我谁都不怀疑,这栋宅子内所有人,从我本意和感情上,我都希望是风吹不动雨打不动的忠诚,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和先生没有本事留住人心,这是我们的失败。”

280 温情脉脉

祝臣舟入夜很晚才回来,我在二楼走廊上正往墙壁挂一幅他很久前拍卖回来却始终私藏的意大利名师西洋画,我听到开门声后,立刻意识到是他,便飞快放下手中的其余两幅画作,朝楼下飞奔去。

祝臣舟非常疲惫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腹部,另外一只手揉捏着眉心,孟奇光站在他旁边,正为他摆弄桌上的茶壶,有保姆在旁边蹲着斟水,香浓的茶味四散蔓延,我透过薄薄雾气看到他紧抿的薄唇,祝臣舟有一个细节,他每次遇到棘手难事从不会说,也极少写在脸上,但却喜欢咬唇,这意味着他在思考,在挣扎,相比较他有过的妻子和红颜知己,我和他认识时间最短,但我了解到的他生活上细节却最多,他是一个比较缺少安全感的男人,但他喜欢硬扛。

孟奇光并没有看到我,他专注盯着保姆倒水的手,他说,“蒋总那番话确实颇有深意,不放我们先静观其变,对于宏扬而言,巨文非常庞大,不像其他企业那样,轻而易举使点手段招数就能吞吃入腹,而对于巨文而言,宏扬的根基极其深邃,实力超群,它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