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

我张大嘴巴,眼泪一点点氤氲在眼眶,我耳畔全部是风声,是他喊我名字,是我自己接连不断剧烈起伏的呼吸。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像在一片迷雾缭绕的雪地和树林,奔跑许久才找到蓄满阳光的出口,我脱了一层皮,干涸了一片骨,才终于死而复生。

我看了他半响,终于从这份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祝臣舟原本笑着,他缓慢朝我伸出手想要拥抱我,而我在这时却像疯了一样,狠狠扯住他衣领,我嘶吼着嚎哭着去抽打他的身体,我崩溃而激烈破口大骂,之前从不敢说出口的话全部像子弹般从我口中射.出,拦也拦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久,我声音逐渐减弱,我透支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趴在他肩膀上,低低啜泣着,那是一种怎样感觉,天是黑的,黑压压漫无边际,令我绝望又惶恐,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处,也不知道抓住什么来求得最后生存的希望,我只能任由自己毫无预料在澎湃汹涌的海面飘来飘去,吟唱我所有孤独。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看我着急担心觉得很有趣吗,你看着我每天度日如年,甚至想过如果你死了,救不出来了,我该怎么掌控美索,怎么保住巨文,我该如何将祝谨平安带大,我该怎么艰难于夹缝之中活下去!我背负着克死了两任丈夫,又害你不得善终的恶名,怎么在众人唾弃之中给自己力量,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是想要我死吗?祝臣舟你王八蛋,你把我沈筝当什么!”

祝臣舟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伸出的手就停滞在半空,他任由我发泄打骂,他许久后才将我揽入怀中,他手捧住我的脸,眼睛内含着一丝笑意说,“傻不傻,你以为我会死吗。”

277 是我不好

我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像一条缺少氧气和水的鱼,只能用残存的余力寻找埋葬自己的地方,无法再向命运和现实顽抗什么。

即使我非常想挣脱祝臣舟对我的拥抱,我也不得不妥协于他的霸道和蛮力。

我匍匐在他胸口,张大嘴巴喘息着哀鸣着,我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不停质问他怎么这样残忍,如果他早知道能平安出来,如果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艰难熬过这么多日日夜夜。

祝臣舟的下颔抵在我头顶,头发被一丝静电带起张牙舞爪的弧度,他声音格外闷沉,“我被警方带走时,我也不清楚最后会怎样,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不可能消失这么久。”

我死死揪住他腰间的皮带,我将自己指甲嵌入进去,以发泄我无声的仓皇,“可你想过这种没有任何消息和希望的等待中我该怎么活吗。所有人都对我说,你可能会死,你不会活着出来,我不停解释麻痹自己,让我相信你无所不能你刀枪不入,就算天下人死绝了,你一样可以平安无事,原来就我他妈是个傻子!你到底想要怎样,如果你找到了更好的女人给祝谨做妈妈,你可以说出来,不用做这些让我死心的事。”

我吼完后一把推开他,他因为过分专注倾听我的哭诉,没有任何防备我突如其来的动作,他身体向后踉跄一步,还没有来得及稳住重心我便逃脱他怀中,我转身往街道旁边奔跑,他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快速,在我即将跳下人行道冲向车流时,我手腕被一个人拖住,他将我禁锢在掌心,把我朝原路拉回去,我身体背对他,由于他巨大力气而无法回身去看,但他一定不是祝臣舟,身上没有那股熟悉的香气,我大叫着放开我,有路人眼神内流露出一丝想要解救询问的念头,但在看到拖拉我的男人装束与气场后,又止住了这份意念,便从我身旁经过,像不曾看到什么一样。

这就是现实社会,每一个在底层挣扎的人都非常畏惧上层社会的权势和手腕,可以避免冲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