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将头发浸湿,我恍然惊觉下雨了,我本能将手遮挡在头顶,柳嫣的一名佣人从后车厢钻出,手上拿着一把伞,她飞快跑过来,将伞撑在柳嫣身上,为她遮风挡雨。
我凝视将她笼罩其中的伞边流苏,“娼妇又怎样,娼妇也有她的价值,任何一份职业一个圈子都是有它所谓存在的意义。自古以来没有了娼妇,多少良家妇女要遭殃在被欲.望左右理智、脏心膨胀的坏男人身下,娼妇也曾拯救一个家庭的生计,也有她的母爱和感情,也有她的尊严和价值,相比那些完全依靠男人,一分钱不赚,吃喝都靠男子施舍的女人相比,娼妇更加骄傲和尊贵。至少她对这个社会有恭喜,不是只会造粪便的机器。何况我不是娼妇。”
我眼前越来越多的水雾遮盖住睫毛和眼脸,额头沾湿碎发,湿答答贴在皮肤上,我察觉到自己胸口高低起伏的轮廓,柳嫣没有因我刚才那番话而恼怒,她只是笑着打量我被雨水淋湿的衣服,语气内夹杂一丝幸灾乐祸,“怎么沈小姐现在都为祝总诞下了麟儿,连一个保镖佣人都没有跟随吗。”
她将手臂抱在胸前,笑得格外明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祝臣舟连最基本的命都保不住了,怎还能妄想继续在人前卖弄排场。沈筝,不要贪图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否则上苍一定会没收,以另外一种方式收回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你曾经得到了你能够驾驭的幸福,是你不安分不守妇道,才有了今天一切成空的时日。祝谨就是来找你还债的,祝臣舟这一次死罪难逃,巨文一旦破产,债务堆积成山,能活活将你压死。你还要养活一个孩子,还要在职场拼负担美索,原本一副必赢的好牌,被你打得惨不忍睹,烂到了家。”
她说完后叫上身后为她撑伞的保姆一起进入车中,她将车开得很急很快,眨眼便窜到我身边,一闪而过溅起一地积水,飞溅在我裸露的小腿上,我盯着车远去的方向,忽然没有忍住发出一阵笑声。
我没有擦拭皮肤上的水渍与泥点,而是视若无睹拦了一辆出租,告诉司机开往市局,司机从后视镜内非常专注而诧异盯着我的腿,他看了好半响,才从纸盒内抽出两张纸巾,递到我面前,“小姐,您擦一擦腿上的雨水。”
我伸手接过,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我飞快擦掉腿上水痕,将纸团丢尽驾驶位和副驾驶之间的简易纸篓,我正想靠在椅背上冷静片刻,口袋内的手机忽然在这时响起来,来显是我没有保存的外地号,来自佛城。
我接通后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他是谁,他便对我吼道,“沈筝,你他妈去局子了?”
我吓了一跳,我从烦躁近乎沙哑的嗓音中辨别出他身份,但我还有些不敢置信,“韩竖?”
他已经许久不联系我,并且我们闹僵时他说的非常绝情绝义,对于韩竖这个人,他比秦霁更加冷漠,我有几分忌惮他,甚至说畏惧他,他的镇静与理智格外不尽人情,连一丝颜面都能不为对方留,他说出的话很少改变,我捏着手机听他吼完我,我镇定下来后说,“你听到了消息。”
“我在海城不是没有眼线。你要做什么,即使我无法立刻赶到,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听到风声。在海城,除了祝臣舟那一方掌控过分严谨我难以打入,任何企业与官商人士我都能了解到。”
我冷笑说,“对啊,你有,可你是否在陈靖深的案子上出过一分绵力。你的睿智与人脉,你的背景与手段,难道不够帮助兄弟申冤吗。”
“可你不也做到了。”韩竖毫无留情打断我的话,“即使我不曾出手,你一样做到将靖深的死调查的清清楚楚,你可以做的事,我无法这么快完成。你能够不顾及一切,而我要顾及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