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不是很有意思。”
祝臣舟说完后将自己高大身体置于那片幽暗旷远的剪影之内,他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如同一盘完美厮杀的棋局,看不清输赢,无法谋略棋路,只能等待他自己行走漂亮的每一步。
他不动声色忽然扯下袖口上那枚价值连城的墨石纽扣,他捏在指尖,举到面前,目光透过它凝视对面那堵雪白的墙壁,他脸上溢出一丝明艳又阴险的笑,“蒋升平要我输,我便要他死,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258 惯得失了度
在我坐月子期间,由于祝臣舟的过分谨慎和看重,我根本不能与外界过多联系,所有公事都被迫搁置,所幸蔡安与秦霁始终专心替我暂管美索忠贞不二,秦霁甚至连家族产业都放下,一心打理美索一切要务。
秦霁掌控商业的嗅觉非常敏感,并且很有他的见地,而又适逢祝臣舟与蒋升平的霸主争夺战愈演愈烈,美索借着这个空档时机发展非常快,几乎在极短时间内便横扫南省多家规模庞大的高档规格企业,再加上自身原有的雄厚经济实力,和非常过硬精明的管理执行团队,迅速跃升至超一线行列,和巨文与宏扬平起平坐。
祝臣舟开始进入一段非常忙碌的时期,我从月子中心出院那天,他都没有赶过来,而是派庞赞到医院接我和祝谨回别墅。我只能从一些媒体渠道了解他的近况,比如一些商业活动,投资规模及巨文和闵氏的股票问题,他每天照例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在晚上十点左右,对我说晚安,询问我一天的饮食和心情,也会在电话里听祝谨咿咿呀呀啼哭的声音,他非常享受这一刻,我能猜测出他在电话那端难得放松的表情。我有一次实在忍不住,我问他这样的生活难道不累吗,赚取的钱已经够我们生活,甚至足够祝谨的需要,又为什么一定还要向上攀爬掠夺争取。
祝臣舟愉悦快乐的笑声忽然止住,他在那边沉默良久,在我等待得有些绝望时,他对我说,“沈筝,到了今天这一步,谁都没有回头路,非生即死,可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死。我从很久之前便将目标锁定在宏扬身上,蒋升平也并不能容下我,我的存在给了他霸主地位极大的冲击和威胁,他的压力很大,他渴望将宏扬发展得比蒋华东执掌时更加辉煌与风光,而达到这样目的的代价,便是屠杀。很不幸,我是他屠杀目标之一,并非我放弃,就能高枕无忧的生活下去,他又怎会放过我?商业界弱肉强食,彼此吞噬,我半点不能松懈满足,从前我不在乎,我渴望赢,但我也不畏惧输,现在不行,我一旦被打倒,被战胜,我无法给予你和祝谨任何保护。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也被残杀。”
“有那么可怕吗?”
我被祝臣舟这番解释吓得心中一窒,我捏紧手机,看了看怀中抱着的祝谨,他满是天真凝视我,小手在嘴里用力吸食,祝臣舟没有正面回答我,他只是柔声说,“早点休息,晚安。”
“等一下!”我叫住即将挂断电话的祝臣舟,“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拍一点谨谨的视频或者照片发给你。”
祝臣舟没有来得及回答,那边忽然传来两名陌生男子的说话声,似乎是他的下属,进办公室汇报工作,祝臣舟便立刻对我说,“我这边有事,我先忙,腾下时间我会回去。”
我再想叮嘱他好好休息不要加班到太晚,屏幕却早已晦暗下去。
我有些失望和落寞,忽然觉得偌大的宅子内毫无生气,到处都冷冰冰施施然,生活越来越偏离我想要的方向,甚至距离轨道非常遥远,到我无法掌控和揣测的地步,偏颇又激进,冷漠又生疏。
我在宅子里和祝谨一天天熬着,上上下下十几名佣人保镖对我们非常恭敬,照顾得也很周到,对外对内都以夫人称呼,这应该是祝臣舟授意,我都不记得从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