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敢置信,我竖起耳朵去听,暂时忘记了身下的剧痛,我盯着那扇门,死死盯住,门被从外面拉开,祝臣舟大约想要给我一个惊喜,他手上捧着一束非常艳丽清新的香水百合,正满面笑容,可他看到我这副凄楚的模样,瞬间一怔,眼底的戏谑与温柔顷刻荡然无存,他将花往地上飞速一丢,便朝我扑来,当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后,我感觉到自己腿间有些滑腻的湿黏感,顺着大腿根位置一点点下渗,巨痛随之排山倒海蜂拥而至,比刚才更加难以忍受。
我慌乱中扯住祝臣舟手臂,我脸色惨白低下头,我看到地上有几滴未曾凝固的血,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还有一些顺着我睡衣裙摆仍在滴答溅落。
我吓得哭出声音,喃喃问他怎么办,是不是孩子死了。
祝臣舟脸上第一次显现出前所未有的慌乱,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便一闪而过,他很快稳住自己情绪,他平静语气内已经寻觅不到一丝颤抖和惊慌,他将我打横抱起,对我说,“别怕,我在这里。”
他抱着我冲出房间,由于他脚步太快,根本来不及控制便撞上了迎面送牛奶来的保姆,那名保姆身体被他撞出一个踉跄,跌跌撞撞朝后面滚去,如果不是走廊扶手恰好拦在她腰后阻止了她继续后退的步伐,她此时应该已经滚下楼梯。
牛奶杯子被她扔出,在地上炸裂粉碎,到处都是玻璃瓷片,保姆蹲下想要捡起,但她发现细碎的瓷片根本无从下手,她有些害怕对祝臣舟小声说,“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您抱着夫人出来。”
保姆话音未落,便因为我一声腹中被踢打的痛呼而惊住,她眼神本能看向我被祝臣舟托在怀中的双腿,当她发现那上面沾满血迹和水痕时,她捂住嘴巴尖叫出来,吓得脸色惨白,她哭喊了声夫人,便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无尽颤抖。
外面雷声轰隆而过,时不时炸起一个惊天霹雳,闪电透过高高启开的天窗在祝臣舟渗出冷汗的脸上凄厉刮过,他双手全市血渍,他连看也不敢看,抱着我飞速跳下楼梯,以疯了般的速度朝别墅外冲去。
256 温情脉脉
祝臣舟抱着我冲出别墅,他甚至来不及为自己披上一件雨衣,大雨滂沱迎头砸下,他眨眼间便被浇湿,他将我紧紧拥在怀里,用自己上半部分身体为我遮风挡雨,我腿上还裹着一条毛毯,是他抱我离开卧室随手从床上扯下的,被大雨浇注后,非常狼狈贴在我皮肤上,红蓝色的鹅绒毛也都被冲击得染了颜色。
庞赞大约是送祝臣舟回来还没离开,正坐在驾驶位发动引擎要走,祝臣舟朝他大喊,他被吓了一跳,他打闪车灯朝这边看过来,在发现这样一幕后,庞赞脸色大变,他拿起副驾驶的黑伞,立刻推开车门冲下来,他站在我腿后方,将黑伞撑在祝臣走头顶,他则淋在雨中大吼,“沈小姐要生产了吗?怎么会这么突然,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祝臣舟同样必须嘶吼着才能盖过淅沥雨声,“开车去一中心,赶快。”
他们两人一个撑伞防止我被大雨浇灌,另外一个将我抱上车,车后座有干净的毛毯与软垫,祝臣舟把我身体平放在他腿上,让我可以更舒服些,然后把所有能够盖在我身上为我取暖的东西都裹住我身体。
我被包成一个粽子,只露出两条手臂和一张大口呼吸的脸,我看着咖啡色的车顶,有一支水晶琉璃的工艺珠串挂在上面,正因庞赞的倒车发动而左右剧烈摇晃起来,我盯着它,它似乎在对我催眠,我眼睛开始聚焦,瞳孔涣散,最后的挣扎都随之投降,祝臣舟在低声喊我名字,他不停说坚持一下,不要睡过去,痛可以咬我掐我骂我,你所有不满与仇恨都可以向我发泄,我愿意陪你吵,陪你闹,只要你坚持住好好的,怎样都无所谓。
我像是听到了,又像是错觉,下面锥心的绞痛让我思维越来越混沌,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