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点头离开,很快便端上来超大一杯,还搭配了一份慕斯,我看到后险些吐出来,家里喝的罐装或者袋装牛奶的确比不得外面店中奶饮品的营养成分,毕竟价格也高出去好几倍,但味道我并不习惯,好像过分膻腥,坐在这里面前所有空气都是一股牛毛味。

可我不喝又好像会让闵丞萝误解我对她是否存在什么戒备与意见,我只好象征性喝了一口,非常勉强而艰难的咽下去。

闵丞萝对于我腹中孩子非常感兴趣,她眼睛始终不离开上面,围绕的话题也是他。

我起先还有些耐心回答周旋,可后来我发现不太对劲,她没有询问我约她出来做什么,而是过分关注我自己的事,也许她产生了怀疑,其实外界多多少少对这个孩子的身世都存在疑问,闵宝涞在他发妻离世后,几十年都不曾传出续弦和私生子传闻,纵然他身体老当益壮,可以年逾古稀还使女人怀孕,但他那么久都没有这个想法,很明显一把年纪只能将痕迹抹杀得干干净净,怎会又萌芽复燃,这是大家最怀疑之处,这个孩子及我这个女人,几乎是闵宝涞晚节不保的关键,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一力护我,又为一边倒的众说纷纭注入了一股信任的力量。我清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这个孩子,恨不得等他出生捞到一些证据,所以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我内心的焦躁不安也愈发唐突清晰。

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和言多必失,我和闵丞萝迅速将话题从孩子身上引开,她也没有再纠缠不放,大约渴了,她端起面前橙汁几口喝了大半,她问我是否有重要的事,我说有,你可以猜一下。

她蹙眉想了想,“关系我父亲还是闵氏。”

我摇头,“都不是。”

她说那我不知道。

我说,“你是否想过你姐姐呢,在你心里,她这个人重要吗。”

她愣了两秒便大笑出来,“当然重要,我们同父同母,她是我亲姐姐。”

我意味深长看着她笑,她可能也觉得自己连问都不问有点说不过去,分明没有丝毫把闵丞纹这个姐姐揣在心上,她略带一丝尴尬用手抚了抚自己散乱的长发,“她在母亲陪嫁的宅子里生活,应该非常宁静祥和,不愿被人去打扰,我提出去看看她,可她不让。”

我说,“你姐姐是一个喜欢安静不被打扰的人吗?”

闵丞萝有些不解看着我,我笑了笑,“现在生活对她而言,是一种无奈的选择,退而求其次的道理你懂吗?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会不得已面临这样的抉择,你无法求得自己最心爱的人或者物,但又不可能孤独终老,我们便会让自己放下一点姿态,为了摆脱寂寞现状,择一名我们同样可以接受,但并非十分满意的伴侣。闵丞纹目前的生活状态就是她的第二选择,或者残忍说,是她根本不愿要但不得不接受的安排。她喜欢张扬炫耀,非常目中无人,不是说她本性品质不好,而是她的性格,骄傲倔强,这是她恃宠而骄自恃美貌的缘故,不过她也确实拥有这个资本。至于她现在为什么忽然变了样子,你应该清楚。”

闵丞萝已经察觉到我今天约她的目的,她脸上天真迷茫的表情渐渐敛去,她非常郑重其事对我说,“您有话直说,我可以接受。”

她的坦然倒让我有点觉得自己这些前奏铺陈得很多余,我笑了笑,“那既然你这样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将面前的牛奶杯子朝桌角一推,我对她说,“不管你内心如何看待我,是否贪慕虚荣,不够矜持,连你父亲那样年纪的男人都愿意陪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追求简单自由,也许被现实所迫只图温饱,也许不知满足喜欢更奢华的物质,这些抉择和喜好无关本性,只是一个人的心态和思维,我没有觉得我很丢人,相反,说一句可能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的话,豪门里男人,无论年轻年老,都没有那么轻易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