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他将目光下移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我看到他眼神后便用手盖住孕育孩子的地方,我毫无笑意的脸满满溢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孩子还小呢,具体多大,大夫说了不算,我们说了算。”

韩竖抿唇目光定格在我腹部,“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去找大夫,虽然闵宝涞始终没有询问孩子的月份,但我猜测他早晚会想起来,这样重要的事他怎会忽略掉,他只不过现在被惊喜和接二连三的困扰冲昏了头,完全没有多余心思去想别的,还有一种可能,我自己都没有告诉他,他怕主动询问会让我多想,毕竟我身份这样特殊,围绕我人生的男人可远不止他一个,传闻也好事实也罢,他诸多考虑才始终不曾开口,不过我猜想他一定会背着我去问大夫,我必须先发制人,你帮我打点好一切,让他们统一口径,一个月,这个孩子只有一个月。”

“你疯了?”韩竖像看一个疯子般看着我,“谎言会被拆穿的,你控制得了怀孕期间这几个月,生产是会根据真实月份,到时候日子不对你怎样交代,孩子生下来你以为闵家这样的贵族就不会去调查他的DNA吗?你瞒天过海能瞒一辈子?”

“可我现在没有办法!”我双目猩红,压着自己声音沉沉的吼出来,“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我束手无策那一天,在此之前闵宝涞也就命丧我手了!还有美索,我无法从祝臣舟手上夺取,但我可以用他需要的交换,他最觊觎闵氏股份,而我肚子里的这块肉,可以让闵宝涞被我牵着鼻子走,谁让他老来得子呢,他都这把年纪了,陪不了幼子一世,最起码也要给他充足保障生活无忧,两个姐姐嫁人,肥水流到外人手中,闵宝涞并不甘心,他也清楚,这个孩子无法从祝臣舟的掌控中得到丝毫好处,只有他免除后患,到时候他死了,我就可以拿他留给孩子的股份,交换美索,那是陈靖深毕生心血,就算我冒着危险,又有什么?我瞒天过海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我越说越激动,我眼睛里不知何时积蓄了泪,随着我眨动而滚落下来,顺着我鼻梁和颧骨,沿轮廓下滑,全部积聚在下颔的尖骨处,变成豆大一粒,滴在雪白的被单上。

“孩子是祝臣舟的。”

韩竖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问我这句话,我指尖紧紧攥住薄薄的床单,用力抓紧,再无力松开,如此反复良久后,我说,“他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他只属于沈筝计划内意外得来的筹码与工具。起先我惧怕,无助又怨恨,认为他不该来,来的不是时候,不过闵宝涞的表现让我改观,我感谢这个孩子,如果他不来,我根本没有最万全办法和闵宝涞生活在一起,我总不可能隔空掌控这一切。”

韩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看向窗外,盯着那大片黄昏的阳光看了半响,他眼睛内似乎燃烧起来,像一枚火球,慢慢膨胀延伸,最后砰地一声爆炸,火光冲天,万里荣枯。

他最终说,“这是我帮你最后一次,沈筝。除了尽我全力抚养露露,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不再重复那一幕悲剧,从此你的事我不再插手。你将你每一步都归在为陈靖深报仇上,可你扪心自问,你和祝臣舟之间,一桩桩一件件,也和这个有关吗?这个孩子最开始不在你计划中,他为什么会存在,你从来没有摸着自己良心拷问你对祝臣舟的感情,你一味自欺欺人,固执念叨洗脑自己,你对陈靖深是愧疚是深情的,可外人看得清楚,你早已不是陈靖深的沈筝。”

217 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