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事,我一直觉得蹊跷,虽然祝臣舟和他有深仇大恨,足以有理由做出这样极端的事,可我们逆向思维分析,他和陈总面和心不合几乎所有海城人都清楚,大家比较倾向于的版本是美索与巨文的商业竞争,导致他们二者在利益方面的分歧和敌对,至于更细致的内幕,没有人知道,可不否认他们之间这段关系给外界留下的疏离虚伪印象,再加上…”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您的缘故,闹得满城风雨,祝臣舟这个人城府极深,而且非常敏锐,他不会引火上身,哪怕一丝火苗都不会允许它存在,怎会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杀人灭口,除非他可以掌控法律,但显然法律没有人能掌控,那么他再高的地位,也势必要在这样严峻形势下收敛,陈靖深一旦出事,所有人都会将目光怀疑到他头上,可我暗中调查跟进,发现祝臣舟根本没有为自己做任何通融,证明他是问心无愧。”
他说完将手上那份电话单据递到我面前,“您看一下,我上午刚刚调出来的三个人通话记录,都打印在这一张纸上方便阅览。是陈总出事前半个月开始到他出事后第十天将近一个月的记录,祝臣舟联系最多的人是他岳父闵宝涞,但在之前和之后,包括他和闵丞纹订婚、以及闵丞纹怀孕,都没有这么频繁和闵宝涞进行私下接触,他们翁婿关系其实并不亲密,这是一个疑点。其次,他们两个人在陈总出事那几天同时和一个海城黑号联系过,祝臣舟只联系一次,而闵宝涞联系了很多次,通话时间都在十分钟左右,全部是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夜深人静才是罪恶交易最恰当的时机。我刚才查过,这个号已经注销,就在陈总死后的第二天。”
他等我接过单子后,手臂撑在我办公桌上,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无人靠近,他压低声音对我说,“我们大胆设想,陈总除了和祝臣舟积怨已久,和闵宝涞也是仇恨颇大。闵氏财团在六年前曾曝出过一次非常严重的税务逃漏及旗下产品质量问题,这二者有一个都足够毁灭掉一个庞大企业,何况是数罪并罚,原本闵氏财团就该在这次浩劫中散架破产,可闵宝涞不知找了什么门路与后台,竟然象征性缴付罚款平安无事,将闵氏财团重新拉上正轨,经营得红红火火,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下架商品经过质检打标后重新面市,这件事是当时时任副局的陈总经手,他在市局立案会议上言辞凿凿要将闵氏这个巨大商业黑窝一锅端,可最后不了了之,于是陈总在之后和闵氏始终互不往来,连场面上的一点沟通都没有,如果陈总始终对闵宝涞难咽恶气,私下打压收集,他的逼迫和不放过让闵宝涞察觉到了巨大危机,认为不铤而走险,早晚会人财两空,这才将陈总推上末路。我认为比祝臣舟直接下手可能性更大。”
我看了一眼那份单据上详细时间号码标注后,非常惊讶说,“你怎么会拿到这份单据的?可靠属实吗?”
蔡安非常肯定说,“绝对真实。我在移动总部有朋友,这点小事不算困难,不过他也是冒着违纪风险才私自调出记录,一般只有警方和本人才有权利要求查看这些,但如果委托警方,第一我们只是猜测没有把握,第二这样声势浩大势必会惊动闵宝涞与祝臣舟,我们一样危险重重。”
我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听完蔡安的分析和叙说,我仿佛置身在千年寒冰之中,难以抵制的森森冷意让我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握住单据的手忽然忍不住狠狠颤抖起来,我拼了命想要冷静,可这些我压根没有怀疑过的真相也同样拼了命的往我脑子里钻,占据我所有理智。
我将那张被我抓得几乎破碎的纸从掌心抽出,一点点抚平它上面的褶皱。可我才刚刚抻平,又不能自控的再度紧紧捏住,撕了粉碎。
太可怕了,为什么人性这样贪婪这样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为了出口恶气甚至不惜触犯生命的代价,那是鲜活的一个人啊,不是宠物不是一棵树苗,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