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床头从热水壶里斟了些水倒在碗内冲泡了一杯麦片,我递到祝臣舟面前,他闻了一下气味便蹙起眉头,“我不喜欢麦片。”

我说,“美索会议室,祝总不是还要免费续杯吗。”

祝臣舟笑着说,“什么情境有什么需求,就好像到了夜晚,男人和女人理所应当做一些风花雪月的事,白天不代表不能做,可失去了水乳交融的味道。”

我将麦片放在桌上,“那你喝什么?”

祝臣舟扫了一眼那些大袋小袋的补品,“藕粉吧,我对于奶制品没什么胃口。”

我又冲泡了一碗粘稠适中的藕粉,用勺子舀得凉了一点后,递到他手中,他一边非常儒雅的喝着,一边目不转睛注视文件上的条款,我在他旁边说,“想要算计你可真是难上加难,一般人都不会注意的附属条约你都看得这么认真。”

祝臣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在这一时刻无比清晰的认知到,幸而我没有选择直接从他的疏忽上下手,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祝臣舟几年都未必疏忽一次,等我抓到机会,美索早已经彻底沦为巨文旗下的殖民地。

我等祝臣舟看到最后一页要签字时,我说,“濮茂真的死在胡同里了吗。”

我问出这句话时,对于濮茂的生死存亡其实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希望,我在想也许祝臣舟最终没有舍弃掉那一条性命,选择了出手相救,然而他面不改色的一句话彻底浇灭了我的希望。

“你也可以选择陪他一起死,如果这样耿耿于怀。”

他这话瞬间点燃了我的情绪,我非常激动捂着自己胸口说,“我成了杀人凶手,祝臣舟,我现在都在怀疑你是故意联合濮茂演了这场戏,不,他是被你算计了,你的目的是让我知道,不管我找谁去抗争你,那个人的下场都必死无疑,你知道我最见不得别人为我而死,我最害怕欠谁的债,你在逼迫我向你屈服。你让我成为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祝臣舟慢条斯理吃完最后一口藕粉,他将碗放在桌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的床沿看向我,他笑着说,“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很般配。”

179 贱人

我从祝臣舟的病房内出来,我刚反手关住门,忽然一阵非常浓烈的香水味道朝我逼射过来,但我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仿佛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我转头去找香味来源,可时间根本不容我反应,我左脸立刻被人落下一巴掌,扇得我皮肤顿时浮起一层火焰,我叫都叫不出来,这一下让我神智发懵,我本能靠住墙站稳自己身体,地上有一双小巧玲珑的脚,大约三十五六码,踩着过膝盖的黑色皮靴,再往上是一件毛绒白色大衣,围巾穗儿在腰腹位置低垂,女人还没有完全收回去的手上,无名指戴着一枚宝石硕大的钻戒。

我虽然没有看对方的脸,但已经从这份杀气和妒意中猜到了是谁,我不急于抬头验证,而是背靠墙壁让自己平复心情,去忽略掉那股灼烧的痛感,我绝不能以卵击石,我现在没有任何后盾可以让我为自己讨要这一巴掌,来日方长,毫无底气的冲动最能毁掉一个人。

闵丞纹脸上并没有出现对于打了我一巴掌的惊慌和讶然,她似乎不是冲动,而是早就想好要这么做,给我一个实实在在的下马威,她脸上充满傲然和狰狞说,“你这个贱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老实,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目的不纯,接近臣舟一定别有图谋,官太太的风光都满足不了你,你还要怎样,吞并海城让所有男人都匍匐在你脚下任你差遣吗?你这胃口也未免太大。追着臣舟从公司到别墅,现在连医院都不放过,他躺在床上都控制不了你疯狂,你要活活吃掉他吗?”

我抹了一下唇角,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嘶了一声,我看了一眼指尖,并没有血迹,女人的力气再狠,也终究是女人,体能上有狭隘,比不了男人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