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助理手中夺过一支钢笔,朝着曹股东脸上扔去,他躲闪不及被我正好砸中额头,顿时现出一块青紫,他捂住渗血的部位咬牙切齿指着我对其余目瞪口呆的高层说,“这样没有气度的女人,大家要把美索交给她吗?陈总的心血毁了,我们谁来担这个责任?”

“毁也好,盛也好,都是我丈夫的东西,我败掉的是他留给我的百分之四十股份,不是你们的。商人做事墨守成规,固有他的一套经营方式,在商海内彼此合作过的人都非常清楚对方套路,但凡聪明一些狠毒一些的,埋伏设套请君入瓮,到时候你们就有脸面去下面见靖深吗?曹股东刚愎自用,赵股东过于圆滑,在圈内众所周知,而至于我颇有好感的蔺股东,和我同样是女人,远不如我和靖深的夫妻关系名正言顺,其余股东所承担的股份要更少些,坐在这个位置名不副实,那么还有谁比我更适合。”

其实我并不了解这些人,曹股东的刚愎自用,是我在这交锋的短暂时间内看出来的,而至于赵股东,我曾在陈靖深和助理讲电话时听到过这样评价,对于美索内部呼声最高的几名股东,我选择以他们最被人厌恶的性格反压制,可以激起更多人的不平,从而为我得到一点支持。

然而我对曹股东的评价激怒了他自尊,他将面前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手指着我面色狰狞说,“你不要仗着是陈总遗孀就在这里含血喷人,以为我们拿你无可奈何,我们在美索工作多少年,沈小姐那时恐怕还不懂人情世故是什么。这么多前辈面前,你口口声声要权势,就是给了你,你用得起吗。”

曹股东拂开权总监为他擦拭桌子上水渍的手,他眼神犀利逼射着我说,“一个庞大公司的决策者需要非常好的口碑才能博得市场先机,这也是为什么不能失去危机公关的缘故,任何不好的污点都会成为致使一个企业短命的关键。沈小姐扪心自问,自己口碑是否能够运转一个公司,让大众接受和盛赞。不是我诋毁什么,事实摆放在这里,谁也不能无视,你周旋在陈总和祝臣舟之间,一个是丈夫一个是情人,海城还有谁不知道这段奸情,你可以归咎为狗仔猖獗,捏造事实,但那些照片怎样解释,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如何能掌管美索数千员工?难道要将陈总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断送吗。”

曹股东慷慨激昂的指责我,这时门外始终沉默聆听这场恶战的男人忽然鼓起掌来,他低低笑出声,神采飞扬笑容满面。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在抻长脖子往门口看,尤其是曹股东,他眼睛瞪得极大,不肯错过任何窥探的机会,当他们看到祝臣舟一步步向我逼近、迫使我不得不后退重新回来这一幕时,都发出一丝内涵丰富的唏嘘,不少人干脆僵住了表情。

祝臣舟站在我旁边位置,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在空气中蔓延并非常固执的钻入我鼻息,我没有觉得厌恶,反而多了一点安全感,我知道祝臣舟不会给我难堪,哪怕此时我千夫所指,只要他在,他就能帮我抵御那些要杀我的毒箭,他是一个坏人,一个害了我害了陈靖深甚至不知道未来还会怎样对我的魔鬼,但他同样给予了我一份铠甲盾牌,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祝臣舟将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摘下,他递给跟随在身后的庞秘书,对他吩咐了什么,庞秘书立刻走进会议室,将我坐的那把正中椅子朝着祝臣舟摆好,并且拿出随身携带的软垫铺在上面,祝臣舟一边走过去一边将黑色大衣脱掉挂在椅背上,他坐下后目光从左到右巡视了一圈,海城经商的没有不认识巨文当家人,包括曹股东,刚才还略带嚣张的气焰已经收敛许多,他看了看祝臣舟,转身让自己的秘书倒了一杯热咖啡来,并亲自将杯子放在他面前,祝臣舟垂眸看了一眼,他皮笑肉不笑说,“我不喝咖啡,这几日忌口。”

曹股东愣了一下,立刻又吩咐秘书去换茶来,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