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针,又细致地帮迹部止了血,包扎完伤口之后,才想起来对不二报平安。
“不二……”
幸村刚开口,不二就快步上前,走到迹部跟前又不敢靠近,只能隔着几步问了句,“幸村,小景已经没事了吗?”
迹部早已陷入昏迷,在幸村收了内力之后,他就再也支撑不住地一头坠入了黑暗之中。
幸村看着眼前备受精神折磨的不二,不知道该用什么口气安抚他,只好简简单单地答了句“嗯。”
不二放下心来,才觉得自己几乎站立不稳,幸村扶住他,立马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满手的鲜血。
幸村不说话,眼里却是阴霾遍布的,不二手上惨不忍睹地指印,让他也连带着心情沉重。
他强硬地拉着不二的手腕,径直来到迹部身旁,抓起一旁摆放的白布就想帮不二包扎,岂料不二的手却再次紧握成拳。
他正想质问不二为何如此胡闹,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就见不二盯着迹部身下的玉床上的斑斑血迹泪眼朦胧,紧抿的唇显示了他此时濒临奔溃的情绪。
他无可奈何了,只能握着不二的手,温暖他冰凉的手,然后坚定地告诉他,“迹部已经没事了,他会活下去的。”
像在安抚恐惧不安的孩子,他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告诉他,迹部还活着。
是啊,他还活着。
不二的手渐渐松开了,他没有哭,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很平静地看着迹部沉睡的面容,才发现被疼痛折磨得湿润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不该存在的脆弱无助。
幸村快速地帮不二上好了药,包扎完伤口之后,轻声问不二,“我们把他送回房休息吧。”
不二点头,很安静很听话。幸村还未碰到迹部,却不想真田此时走了进来,简短地说了句,“我来。”就小心地抱起了迹部,稳步走回房。
不二跟在真田身后,脚步虚浮而不自知,整个人有种单薄的脆弱感。
无心和幸村走在他身后,看着也不好受。
回了房,不二说他累了,想留下来照顾迹部,其他人也就安静地离开了,细心地为他们关上房门,留下独处的空间。
无心在门口和幸村分开走的时候,看见真田体贴地为幸村披上了外套,幸村像是习以为常似的,道了句谢,就倚着真田走了。
无心站在门口看那两人离开时的背影,忽然听得空气中传来真田和幸村的声音,虚无又缥缈,不真不实。
“精市,你身子虚,这两天熬夜又染了风寒,实在不该如此拼命的。”那是真田的声音吗?怎么会那么温柔,没有冷冰冰的带着呆板的音调,所有的关心都展露无遗,毫不掩饰。
“弦一郎,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很感动呐。”幸村在笑,看样子好像真的很开心。
忽然想起柳曾经说过,幸村和真田,是青梅竹马。
他看了眼身后的门,好像柳也说过,迹部和不二,也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吗?无心笑,好像自己也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来着?无心边走边想。
好像是叫…龙雅…吧…
那姓什么呢?
无心却想不起来了。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无心不算高大的身形上,让他也染上了阳光的味道,却怎么也消不去从他身侧丝丝缕缕渗漏出来的孤寂和萧条。
无心一路静默地走回水池,似乎还在努力回想起与那人短暂的相识相交,脸上的笑容很是轻松随意,充满了怀念的意味。
呐,他好像有点想念那个不算青梅竹马的青梅竹马了呢……
☆、无心番外(上)
无心其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不,或许说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