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二不再犹豫,他知道迹部总要知道真相的,自己瞒了他那么久,他肯定很不高兴了。
一旁的幸村安静地不再说话,只是将视线转回眼前的画纸,然后开始细致的画了起来。
“小景,”不二看向一旁的幸村,发现幸村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才继续说,“我也是因为乾说了才知道,他说你有时候会半夜出门,而且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眼神极其嗜血骇人,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不二看着迹部一脸不可能的神情,听着他不甘心的呢喃“你别听乾胡说……”表情更加凝重,“乾说第二天你从来不会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迹部噤声,似乎在想是否真的有这种可能性。半晌,他听到不二的声音,飘忽不定,却又无比清晰,“小景,我也不信,但是我看到了。”
迹部睁大双眼,因惊讶而直视不二的眼有些许迷惘,不二眯了眯眼,遮住眼里的情绪。
“周助,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迹部残存的一点希冀就要被不二蚕食殆尽了,他相信不二,所以不问真与假,只问何时何地。
“去年冬天。” 顿了顿,不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手冢的手伤,就是那天晚上出现的,你还记得吗?”
迹部突然就想起了去年冬天的那一天,不二失魂落魄的从手冢家被自己带了出来,当自己气愤地问他为什么要在手冢家留宿,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不二一副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
他当然记得,他还记得,从那一天开始,不二就开始频繁地出入手冢家,待在那个冷冰冰的男人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一度让他嫉妒得发狂。他以为不二爱上手冢了,因为每次手冢手伤复发都能让不二担忧不已,黯然神伤。
所以他对于手冢的手伤完全采取漠视甚至憎恶的态度,因为就是那伤把不二一次又一次的带离他身边,也让他和不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感情越来越生疏。他也会害怕,不二有一天会真的离开他。
他从来不会关心手冢的手伤是否加重,又是否复发,他只在乎,不二的态度。这一次之所以会主动寻找神医去为他治病,完全只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不二眼里出现的那种关心与怜惜的情绪罢了。
他想要不二开心,他想让不二不再担惊受怕,他想让不二,重新看到他。
可是,为什么,现在不二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自作孽吗?
迹部忽然很想笑,但是看着不二那蓝得晶莹透彻的眼里盈满的担忧与关切,他的笑声就生生地卡在了喉咙,脸上只能带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摸着不二的脸,问他,“手冢的伤是被本大爷伤的,你那晚就是和他一起,目睹了本大爷的杀戮,对吗?”
不二本不想把一切说得如此明白,但迹部眼里的执着让他无法拒绝,他只能实话实说,“是的,小景。但是你不是故意伤他的,是他想要阻止你,不小心被你误伤的。”
“那本大爷,到底杀了哪些人?”最后一个问题,迹部觉得这是最让他恶心的话题。
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又杀了哪些人,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怪病……无数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纠缠不清,他明明就是当事人,却一无所知,竟只能询问旁观者,就为了重温当时的残忍与血腥?!
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迹部在心里咆哮,他一定要记起这一切。
不二不说话,他只是用力地抱紧了迹部,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小景,我不知道。”
不二的声音轻灵柔和,语调平缓舒心,自带了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效用,迹部原本躁动狂乱的内心瞬间得到抚慰,也开始平静下来了。
其实,迹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