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姑娘面前看过书啊,怎么……”木香一边疑惑地说道,一边回想。
白文萝看了她一眼,从桌上抽出一本书来,翻到其中一页,推到她跟前慢慢说道:“想起来了吗?两个月前,就是沉香被杖罚的第二天,我曾让你帮我整理一下白天抄写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不但生涩难懂,好些还是用的生僻字,没有真正看过的人,是无法分得清前言和后语的。而且当时我故意把书稿弄乱放在桌上,而你在整理的时候,因为是看过的书,所以下意识的把顺序都给整理好了。”
“还有……”白文萝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我练字的时候,除了抄点诗集什么的,还会自己胡乱写一些词句,很多都是写完后就随手扔在纸篓里。而这些废稿,都是让六儿拿去烧掉的。不过,偶尔我会发现,那些要烧的书稿,有时会莫名变少了一些。你以为我不会注意到,但其实凡是出我手的东西,我至始至终都会留意。”
“我……”木香张了张口,许久才叹服地说道:“姑娘真的心细如发!”
白文萝不做声,解说完后就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木香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会通知主子的,只是姑娘的事情如果没有进展的话,主子他不一定……”
“我知道,他过来后我会给一个交代的。”白文萝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主子会不会过来,我只能……”
“你只帮我通知他一下就行。”
“好的。”木香轻轻吐了口气,见白文萝再没什么要吩咐的了,便轻轻退了出去,一如往常般恭敬有礼。就算事情说开了,她也还是姑娘身边的丫鬟,这一点不会改变。
第二日,白文萝去秦月禅那看了一下,听说她昨日身子不好,连白玉妍的生日宴都没参加。两人照旧假惺惺地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维持着这表面上的亲热。其实自从白文萝上次把那条迎春花帕子示出来后,每次秦月禅见着她,都会拐弯抹角地要打听她以前的事情。白文萝全都如实相告,可是偏听的人心里头就是不信,总以为白文萝有意瞒着她什么,或是有意要在她面前炫耀什么。
“听说大姑娘明年就要嫁到方家去了。”秦月禅靠在床上,抱着手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是,我也听说了,差不多也是明年的这个时候吧,那会方家的孝期便满了。”
“是该把这事办了,生生拖了这几年,大姑娘嫁过去的时候都十八了,幸好是早定了下来,不然心里还不得急死。”秦月禅摇了摇头,轻笑道。
白文萝笑笑,不答话,正想着是不是该起身告辞了,却这会秦月禅又说道:“说起来三妹妹也快十四了吧,其实也不小了。你不比原就在这府里的姑娘,到底在外头生活过。之前心里可有没有中意的?说出来我帮你跟老太太、太太说去,早早定下来,也省得以后有变故。”
“嫂子这是说笑呢,我就是未进府前,也都是待在屋里做针线活的多,哪能随随便便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再说这事,就是姨娘也是不允许的。”
“也是,倒是我说笑了,原想这三妹妹与别的女子不同,或许心里会有自己的主意。”秦月禅说着就盯着白文萝看,她记得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朦胧懂得情事了。而那个男人,那如星月般迷人的容颜,那雍容优雅的举止,还隐隐藏着几分危险的味道。去年匆匆见看过一眼后,才发现他已褪去少年时的青涩。那般的容貌仪表,再多那几分恰到好处的成熟,如今还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碰上的?什么关系?秦月禅抱着手炉的力道不由得紧了几分。
“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萝哪敢擅自做主的!”白文萝说着就站起来要告辞。
“三妹妹莫不是生了我的气,这一说就要起身走了。”秦月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