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尖!”白文萝又在他脑袋上拍了拍,然后往外看了一眼才接着说道:“之前不让你跟娘说,是不想让娘为这事平添忧心。后来咱们出了事后,官府也大概查出了事情的起因,不用说,娘也猜得出是李敞之那边干的。而现在……”白文萝说到这,顿了顿,微微皱起眉头来。

“现在怎么了?”白文轩有些着急问道。

“文轩,如果咱们真的进了伯爵府,那么你要记得,那天你找蟋蟀时看到的事情,绝不能透露半个字!”白文萝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为……为什么?”

“人心难测啊,他们要知道咱是在事发前知道了,却没有及时告诉他们,指不定会把错归到我们身上,所以,忘了这事吧。”白文萝说着就轻轻碰了碰他露在纱布外面,那微微浮肿的手背,心里说道,你放心,那个把你害成这样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白文轩有些愣愣地看着他姐姐,不知为何,那个还未接触到的地方,因为白文萝这么几句话,在他心里一下子就多了几分阴影。

白文萝却开始慢慢琢磨起今天这事来,按说,他们都在这西凉住了快十年了,没道理伯爵府的人现在才找过来?而且刚刚文轩的父亲不是说以为他们都死了吗?那怎么又……难道是跟那个人有关?既然是要她为他办事,那他应该早就调查了有关于她的一切了,自然也就查出了她的身份。所以,今天这事肯定跟他撇不开关系,那么……他说要她保护的那人,就在伯爵府里?

姐弟两陷入沉默没多会,芸三娘就走了进来。

白文萝和白文轩都看着她不说话,芸三娘叹了一声,把他们两都拉到床边坐下后,才慢慢开口道:“娘原只知道他家的老宅在西凉,而他在京为官。之前,在淮州的时候,他并未继承爵位,所以一直就不知道,原来那伯爵府就是他的府邸。”

第55章 芸三娘的往事

芸三娘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看着油灯上不时跳动的火光,记忆慢慢回溯到了几十年前……

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逝,记忆中父亲整日都在酗酒。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时要受父亲酒后的拳打脚踢。大哥忍受不了家里的日子,早早就离开的家,随乡亲去外地讨生活去了。然而就在大哥离开的第二年,才比她大一岁的二哥去河里捞鱼的时候,不小心溺水死了。

大哥走了,二哥也没了,翻遍了整个家,也没找到几个铜板,最后是用一张草席把她二哥的尸体给裹着,就草草下了葬。她忘了自己哭没哭,只记得那一天,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只记得她父亲,就是在她二哥下葬的那天,也照旧是酒瓶不离手。

下葬完后,她父亲就大醉了三天,第四天醒来的时候,难得没有对她打打骂骂,还出去给她找了点吃的回来。又絮絮叨叨地同她说了许多话,还说吃完就带她去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大户人家,高高的院墙,朱红的大门。到了那后,她父亲对她说,在那里会过得比跟在他身边好,说完就把她留在那,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年,她十一岁,一张卖身契,几两薄银,就断了他们父女之间的亲情。

不过她父亲说的也没错,进了那户人家后,生活的确比在家里过得好多了,至少从不缺吃的穿的。原本,那户人家是买她进来当丫鬟使的,结果他家老爷瞧着她模样儿长得可以,人也算伶俐,便把她拨到家里的艺姬园里专门请人来调教。

那艺姬园里有许多同她一样的小姑娘,个个都长得一副好模样。慢慢的她才知道,凡是进了这个园子的姑娘,将来都是给她家老爷当礼物送人用的。知道这事后,她并没什么反感,也不排斥,连亲身父亲都能把自己卖了,更何况是花钱买了自己的买主。就算送人,只要有吃的有穿的,对她来说到哪里都一样。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