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当年最爱用的就是那个玉女桃花粉了,记得淮州有家叫美娇娘的胭脂铺,他们家的桃花粉就比一般的珍珠粉还要好。那会一小盒似乎是卖的五钱银子,是那店里最好的了。”似箫蜜兮的这一通天真明快的话语,勾起芸三娘遥远的记忆,她也曾有过那如花般的年华,也曾经爱那春红柳绿的颜色。

“原来芸婶在淮州待过啊,听说那里有一种名叫媚花奴的胭脂最为有名,那流金街也有卖的,就是价格太高。”箫蜜兮一听到淮州,眼神顿时一亮。这整个大景,有一半以上的胭脂水粉,可都是从淮州出来的。

“呵呵,那个我也没用过,好了,丫头们,这边人多,都跟紧着点。”芸三娘自知言失,幸得这会也走到了流金街,便把话儿一转,就把这事给掩了过去。只是她的心神却微有些恍惚起来,媚花奴,胭脂中的极品,只需挑一点儿抹在唇上,以指腹轻轻晕开,就能见鲜亮异常……

箫蜜兮根本没注意芸三娘那有些刻意避开话的表情,她的眼睛已经被流金街这熙熙攘攘的人流,和鳞次栉比的商铺给吸引了过去。白文萝却特意看了芸三娘一眼,淮州,她还是第一次从她娘口中听到这个地方。

第20章 流金街(一)

刚走上流金街没多会,才放晴的天又零零星星地飘下雪花来,但未起寒风,所以这零碎晶莹的雪花根本阻挡不了街上买卖人的热情。加上因是大年节,各家商铺都费尽心思,把那门脸屋檐尽量装得或热闹、或喜庆、或别致来多招揽客人,就连那飘落下来的雪花,看着反像是给这条街增添了别样的绚灿。

正月初一出来闲逛买东西的人也不少,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小农村妇,熙熙攘攘之中还不时有马车穿过。由于芸三娘是直奔着专卖丝线的商铺去的,而箫蜜兮却想各处都看看。芸三娘知道小姑娘们都这性子,且这又是大年节,这街上新奇的东西更是比平日多了不少。她便拿出一吊钱给白文萝,让她同箫蜜兮一块儿逛去,半个时辰后再到街南的香料胭脂铺会面。白文轩本想跟着姐姐一块的,却又不想让箫蜜兮笑话他老粘着姐姐,芸三娘也不放心,两孩子手上的伤都未好,凑在一块万一再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便把白文轩拉在身边随她一块买丝线去。

没了芸三娘在身边跟着,又有人作伴,箫蜜兮兴致极好,嘴角边的那对小酒窝就没退下去过,脸上也一直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

“这些东西你爹不是天天打,怎么还看得移不开眼?”白文萝不解地问了萧蜜兮一句,萧蜜兮正拉着白文萝走到路边的一个摊贩旁。这买的都是一些仿真饰品,工艺也很粗糙,但就胜在能随意看,还可试戴。所以围在这观看讨价的姑娘民妇还是不少,不过大都是粗衣打扮。

“我爹干活的时候,我哪能看得着,偶尔给他送午饭过去,我爹也不让我在那多呆一会,总是没两句就把我打发回家了。”箫蜜兮一边挑着摊位上的首饰,一边不满地嘟囔着。

白文萝见她对那镶琉璃珠子的花篮耳坠似有兴趣,便给她拿过来,帮她戴在耳朵上道:“你爹也没让你多看赵文哥几眼?”

箫蜜兮脸一红,瞪了她一眼,不理她的话,让她给自己找镜子看看。白文萝轻轻一笑,给她戴好后,就把旁边的铜镜给她拿起来。那摊贩老板赶紧在一旁帮腔着道:“姑娘的眼光可真好,也就姑娘这般的花容月貌,才配得上这一对南洋进来的琉璃花篮耳坠。整个西凉城就我这才有卖这款式的耳坠,也才两对儿,昨儿就有一位伯爵府家的姑娘买走了一对,这可是最后一对儿了。”

箫蜜兮听着就是噗嗤一笑,然后看着镜中的自己乐道:“那伯爵的姑娘还会自个出来买东西呢。”

“那您可就不知道了,那些金门绣户的小姐们哪个不都看腻了金簪玉环,就是没瞧过我这新鲜的玩意儿,可不都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