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刚才听了半天了,这人竟然是宣老的孙子,看不出来啊。”
“可不,瞧着呆呆的,完全看不出来。还是河神大人厉害,出门捡个垃圾还能帮宣老找到失踪的孙子。”
“打着出门捡垃圾的名头,说不定就是专门去找人的。还是河神大人真是心善。”
“可惜,宣老不在,不然这画面多感人啊。”
宣长生:……
他默默抹了把脸,扭头对上几人同情的目光,顿时咬碎了后槽牙。
算了,先饶他们一命,等他见到自己的爷爷,定要掀了这河神庙。
宣长生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我的个祖宗诶,你是说祁修士一月后有大劫!?”夜文术快步跑到他面前,“真的假的!”
吴千巳缓缓点头,一脸笃定。闻言十一神情一凛,快速禁了声。听得身后几道身形快速落下。
宋青阳赶忙过去搀扶着一名身着鹅黄色襦裙、墨色长发编成七八个长辫子垂在身侧,脸色苍白身影羸弱的女修,动作轻缓,生怕自己一个动作过大而伤到后者。
“咳咳,多谢师兄。”尔心一双水波眼眸微垂,她羞怯怯地勾着指尖,轻声道谢。
本是充满小女儿羞怯的声音,却被里头掩盖不住地病气给冲淡了。话音刚落,又是好一阵咳嗽。
十一满目心疼,想搭一把手又默默给收了回来。“尔心……”
尔心微微一笑,努力忽视满嘴的铁锈味,“咳咳,十一师兄放心,咳,尔心不难受。”
故作坚强的模样,十一怎么会不知道。
尔心是他们丹心宗宗主之女,也是师门最小的弟子,如同掌上明珠般千娇万宠地长大。
可数年前出门历练回来后她便莫名病了,宗门长老翻遍古籍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机快速流逝,药石无医,如今只剩下不过半年的光景。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隐士前辈指出一个法子。阿统觉得自己要炸了一般,整个统慌手忙脚地飘来飘去,也没心思想着它的灯塔了。
它就知道昨晚这祁琰没安好心,这不,它的宿主就上当了!
阿统恨铁不成钢地望了眼元吉,眼中满是幽怨。
一脸懵地元吉:……?
她的灵石怎么跑了?!能还给她吗?
祁琰脚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便面色不改地朝元吉走来。
可宣长生知道这人怕是心里高兴地很,他咬紧牙,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祁琰心中一阵窝火。
突然,一道清脆的话音在耳畔响起,“唉,你也羡慕?”
宣长生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噌得炸起,他身形往后一倾,警觉地看着旁边的洛秋水。
“那彩蝶可真好看。”洛秋水见他盯着祁琰,还以为他也同自己一样在看那彩蝶。
她踱步到宣长生身侧叹了口气,一双柳叶眉染上了浓厚的落寞,“河神大人待大师兄果然还是不同些。”
真是可惜,若是她早些知道河神大人,如今那彩蝶说不定便会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这,洛秋水幽幽地望着祁琰,眼底满是羡慕。
“师兄的运气真是好啊。”
宣长生:哈?
一时间宣长生望着洛秋水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
另一侧,祁琰刚在元吉身侧坐下,众人的视线便若有似无地往元吉和祁琰这边瞟,眼底还浮动着一种元吉看不懂的情绪。
元吉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
祁琰倒是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中赫然出现一碟精致的白玉糕。他缓缓递给元吉,轻声道: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