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到第三天,一早祁琰便到城外的河边了。
这回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穿的破破烂烂,而是换了一身祁夫人差人给他做的新衣服,勾了金边银花的那种。
从马上下来祁琰便一路往河边走去,河岸边上长了不少野草,他随手折了半根叼在嘴里,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模样。
祁琰弯腰朝水里看了看,随后踢了一颗石子到水中,荡起了一圈涟漪。
他道:“元吉。”
没人应他。
祁琰嗤了一声,咬着嘴里的野草茎,双腿张开,垂头开始解腰带。
在水中看了这一切的元吉猛地睁大了眼睛,本来是想躲起来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呼来喝去的,可现下看来,她暂时还拿对方没辙。
于是祁琰的腰带解了一半,便见身穿水蓝长裙的女子猛地从水里面钻出来,身上不染半点儿湿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胯间大喊:“光光光天化日,你耍什么流氓!”
祁琰将嘴里的草吐出,学着她的结巴:“我我我不过是,整理一下腰带。”
元吉毫不掩饰地当着他的面翻了个大白眼,基于她与这人长年以来相处所知他的劣根性来看,他方才绝对是要往河里排尿。
祁琰无视了那个白眼朝她伸手,元吉勉强伸出自己的手,让他将自己拉出水,而后站在岸边跺了跺脚,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带发饰。
祁琰问她:“考虑得如何了?”
元吉不瞧他:“你想知道什么呀?”
祁琰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由于身高不同,还得稍微弯下点儿腰,他伏在元吉的耳边说:“我在府中也翻阅了一些这些年有关山匪的资料,知道这山中大大小小不少山匪,不过有组织的就两个,一南一北。”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要我去查?”元吉皱眉,顿时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祁琰摆了摆手:“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之前几任知府没有一个组织剿匪,甚至有过一个官匪勾结弄得民不聊生,前几年我离开吴州的时候那任知府便是,带头给山匪所谓的‘保护费’,就连我家每年也搭进去几千两。”
元吉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才想要剿匪?”
祁琰瞥向她:“我是那么不分公私的人?”
“像。”
祁琰不说话,摇了摇头拉着元吉便要走,元吉缩了缩手:“做什么呀?”
“你眼睛瞎了,带你去看大夫。”祁琰说完,双手掐住了元吉的腰,双臂一抬便将她直接抱到了马上。
这还是元吉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刚坐上马背便不敢动了,祁琰翻身坐在了她的身后,双手牵过马缰,马匹掉头,慢慢顺着河岸走。
元吉浑身僵硬,动也不动,祁琰往后靠了靠,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腰,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嘴角缓缓勾起。
小腰还挺细。
祁琰没往城中走,反而是骑着马一直往城外跑。
元吉坐在前面迎着风,头发吹得纷乱。
她因为身份特殊,注定不能离开吴州,但是也有范围限定,离水源越远的地方,她便越难受。
祁琰带她离开的刚开始还好,等后来直至小道,绕到了山林之后,避开了树木水源,元吉便觉得呼吸不畅了。
祁琰还在骑马,元吉直接伸手抓住了他握着缰绳的手,在前面摇了摇头道:“不行,得停下。”
祁琰拉直了缰绳从马背上下来,往前方瞧去,还差三里地便到地方了,随后垂下头看了一眼还骑在马背上的元吉。
元吉脸色泛白,额头上起了不少汗水,胸腔起伏,喘了好几声才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祁琰想了想,这才解释:“我将京城的祁家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