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管了,还会有第二回?这回管得也迟了,叶妈妈几个都走了呢!”
苏瑾一边逗弄着刚舒展面皮的小女娃儿,一边道,“外祖家的几人,若我帮亲不帮理,我便说她们没一点处,没一点毛病。可是,小青,你信么?”
梁小青皱起眉头,对她这话很是不满。
苏瑾撇了她一眼,抓着小女娃儿呼呼的小手轻轻玩着,继续道,“我这么想是为姑爷,可不是为了家里现今的几人。反正亲戚呀,即便没什么矛盾,在一处处久了,也会有磨擦。他若在叶妈妈几人面前这么发落人。可不叫叶妈妈几人看笑话么?旁的人虽没多大份量,那林妈妈终还是老太太在跟前得脸的……”
梁小青嗤了一下,声音却缓了下来,“小姐就会替姑爷开脱!”
苏瑾笑笑,不再说话。
转眼到了迎年月里,梁小青家的小丫头出了满月,一家人开始准备启程回乡。孙毓培与闵晨再次自关外回来,不过却没再来县衙,只叫人将所贩羊毛送来,并言说,为了明年春天的生意,二人动身去武夷山的茶产地,要早早与茶民商定来年的合约。
苏瑾知他们安然事,也放了心。至于来不来的,倒也不甚在意。
腊月初三,是个冬日里少有的好天气,梁小青和张荀定了今日启程回乡。苏瑾看梁小青所乘的马车,车身宽大,车帘密厚,里面燃有上好的银丝炭,半点烟气也,且里面极暖和,也放了心。
望着马车愈走愈远,苏瑾叹息一声,和陆仲晗笑道,“如今可真真是只剩下我一人了!”
陆仲晗挑眉,“我不是人么?”
苏瑾撇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陆家人,笑,“你是外人!”
陆仲晗很是不满,她可从未说过,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话!
苏瑾不理会他的不满,再次望了望远去的马车,笑道,“回罢!”
西北的冬日干冷异常,风沙亦大。本就显得破旧的秀容县,到了冬日显更愈加地荒萧。苏瑾除了隔几日去坊中瞧一瞧之外,大部分时间便闭门不出,或在屋内看书,或者织毛线护膝,或者睡觉。
这毛线是她坊中混和了棉花与羊毛等坊成的八股线,手感虽达不到前世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毛线的柔和程度,于她的坊子而言,亦算是进了一大步。
现今阮大几人正捣鼓着制十股线纺线机,或者十二股钱。这种极的线是上不了织机地,不过因他们想出个手编的法子来编制毯子,正好用上线,且愈愈好。线编出来的毯子不但厚实,而且出活极快,也趁得起价钱,最最适合用来做地铺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