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1 / 2)

当值衙役上了茶来,退下去。胡师爷笑道,“前两日县尊所提之事,学生此时有了眉目,故来与县尊商议。”

陆仲晗笑了笑,“这样快?”

早先二人议时,重点议以何名目,以及是否发榜文等问题,倒没提胡师爷所想之事。

胡师爷笑道,“以何名目办此事,学生尚未想周全。不过,此乃好事,亦非巧立名目收取银钱,倒不须多费心思。我倒是想到另一事,特来与县尊商议。”

陆仲晗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胡师爷喝了口茶道,“今日也巧,正值羡余库核对帐目,学生见尚余近千两银子……”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陆仲晗。

若说师爷与长官的关系,实则十分微妙。自官场的角度来看,是从属关系,师爷从属于长官。从私人角度而言,又是师生关系,当时聘这二位时,如同拜西席,须设案摆酒,送聘银。当然,彼时聘银极少,不过五六两即可。

可这并不代表师爷的束??每年只这么点。事实上他们的束??远远比陆仲晗这个县尊大人的年俸要高得多。刑名师爷每年至少八百两,钱粮师爷亦如此。

他们的束??便来源于“羡余库”,不过这些束??在师爷聘期结束时才会完全支付他们,这是惯例。

这羡余库若让苏瑾来翻译,那便是州县衙门的小金库,再注解的话,便是合法的小金库。

衙门收税银之后,将小块银子倾铸成标准大银锭时会发生损耗,因而税银充许一定的程度的折损,折损下来的银子便叫“火耗”。“羡余”则是运输粮食时发生的损耗,这两项是“羡余库”的主要收入来源。

而朝廷各地方衙门已经认可了这种小金库的存在。因为大明朝并没有专门的办公费一说,离了“羡余库”,衙门几乎无法正常运转。

当然,这库中,不止有师爷束??,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归掌印堂官所有。这也是多少年来的惯例,崇祯二十七年,朝廷还曾议过火耗取多少算清官的问题。后来得出一个数字,能做得百中只取一者,便是清官。这结论居然得到崇祯帝的认可。

不过近二十年过去,百中取一大约早被忘到脑后。

胡师爷见陆仲晗并未接话,便接着道,“学生是想,夫人的坊子虽已初具规模,若想短时间内做到如大人所言,带民生财却是不易。……现今库中银钱虽不多,不过,因秋赋将至,届时,或可有三千两左右。虽仍是杯水车薪,不过有了这些银子,坊中周转快些,大人的设想也能早一日实现。”

陆仲晗听完他的话,倒没表现出诧异神色。只是沉思一会儿,点头,“先生费心了。”

早衙散后,陆仲晗回到后衙,苏瑾正抱着那本书看得起劲儿,连他进来也没发现。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待遇,让陆仲晗无声的笑起来,一脚踏在书房门口,“莫不是在过河拆桥么?”

苏瑾弹跳起来,笑道,“我过了什么的河,又拆了谁的桥?”

陆仲晗指指自己,“拆本官这座桥”

苏瑾笑起来,“夫君是天。我可没胆子把天给捅破了”

陆仲晗一脸不信。

二人调笑两句,他探头扫过书封,依旧是那一本书,看样子,又重头看起,笑道,“看得这样认真,莫不是想与我做幕僚么?”

苏瑾将书晃了晃,笑嘻嘻地道,“是。我若做了幕僚,岂不是能日日时时与你守在一处了?”

大概是她很少说此类话的缘故,亦很少表现出很依赖他的样子。不过是一句略带些调侃的话,却让陆仲晗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波光,“想日日时时与我守在一处么?”

苏瑾的心头软了一下,眼色余光瞥见小秀和香草进了院子,不想再叫她们看见笑话她,推他出书房,“是。陆大人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