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还毫无保留地分享着一切秘密。一天夜里,他姐姐拿着一本薄薄的杂志进了他的房间,她的食指夹在书页里以便随时找到她意图分享的内容。曾骞正用电子词典玩着俄罗斯方块,他马上就要通关,可是看到穿睡衣的姐姐躺到自己身边,他还是暂停了下来。他姐姐掀开纸页,指给他看那篇豆腐块大小的印度民间故事。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故事讲的是一只由老虎变成的阴道长牙的漂亮女人,常常引诱男人发生关系,随即用下体内的利齿咬去他们的阴茎,吞咽之后,她会杀死他们,分食给其他老虎。之后她想如法炮制吃掉生活在丛林的七个兄弟,杀害了六个哥哥后,七兄弟中最小那个在睡梦中得到神的指示,用一根铁棍插入她的身体,磨碎了她阴道内尖利的牙齿,随后他念一句咒语将她变成字面意义上的一个洞。这个幸运的老七被认定是勇敢的,被一只芒果带去冒险,最终娶了纯良无比的公主。

看这个故事的结局,曾骞忍不住想这个单纯的公主腿间也许也是长牙的阴道。曾骞的姐姐见他面露疑惑,忍不住在一旁咯咯直笑。曾骞觉得窘迫,问她是不是也长了牙的。她笑得在床上打滚,说,对啊。不到十二岁的曾骞对女性生理结构毫不了解,他对她的话信以为真,在一段时间内甚至认为她取得的那些令人称赞的成绩与她生理上的凶猛密不可分。即使再年长几岁,曾骞通过朦昧的途经知晓了女性身体的真相,但幼年心理暗示下对女人本性的隐秘看法仍是多情、冷漠、残忍并在时机恰当时吞食数十位男人。他还曾为此庆幸过自己后知后觉的性取向。只是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女人们并未展现出她们或许深藏的本性,她们无一例外被磋磨成一个失去存在的歇斯底里的洞,深深凝视着自己,但从未责怪过其他任何人。

在工具间初次猥亵周弓轶的时候,曾骞意外发现小男孩腿间羸弱的女性器官,他好奇地探进去过半指,将指头拔出来后,他看到指尖沾上的血,甚至误以为那是手指被男孩阴道中牙齿噬咬破的证据。自那天起,他就完全丧失了探寻那个器官的兴趣。

周弓轶只在两人关系最温和恬静的阶段里隐晦提及过一次他的那个器官。他说他妈生下他之后因为产后抑郁无法哺育他,只能交由阿姨和同城的奶奶照顾,他婴幼儿期稀薄地记忆里没有家人们如何看待它的印象,等奶奶去世之后,他被因异地工作而离多聚少的父母接手,仍旧是保姆照看。在孩童对自己身体好奇的阶段,他发现了自己的那个小附件,他认为它和他一样都是凭空生出来的。

而现在,周弓轶在强烈的日光下袒露出那个本不该属于他的器官,强忍着痛苦,仿佛那口小小的阴道缓慢张开,密密长满牙齿的深红内部钝重地咀嚼着。咀嚼着他自己,吞掉了他自己。

细小而克制的呼气声钻进曾骞耳中,他连忙说:“奕静,你能不能再给他抹点润滑的东西。他那里没有发育好,特别窄,特别小。没润滑好,你硬塞是进不去的。”

奕医生低声说一句“应该可以了”,稍稍用力,将指头塞了进去,另一只手按压在周弓轶腹部触诊。

检查过阴道内壁、宫颈和子宫及附件后,奕医生让周弓轶休息几分钟,安慰了他几句。曾骞站在遮帘一次,俊脸布着不安,他蹲到周弓轶身边,抓着他的手,亲亲他的手背,问:“弓轶,很难受吗?再坚持一下,只剩下腹部彩超了。”

“还有个窥器检查。只是个身体检查而已,很多人老婆要生了都没你这么紧张。”奕静将手套摘去丢进垃圾桶,似乎想到什么,又问曾骞,“阿姨最近情况好些了吗?”

“和原来一样。”曾骞说。

“很多年了。”奕静换上一副新的无菌手套,将放着鸭嘴状窥器的不锈钢托盘拿过来,对周弓轶亲和的笑笑,扭头去看曾骞,“曾叔叔呢?前年我在我爷爷寿宴上见到他了,不过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