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张牙舞爪的“小程”两字,忽然用力搡了周弓轶一下,语气严厉,说:“起来,接电话。”

周弓轶猝不及防地惊醒,惘然地睁开眼,就见曾骞没好气地将铃声大作的手机砸进自己怀里。他懵懵地按了接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编织谎话,他压低声音说:“对不起……我喝得多了,头很痛。我本来想下楼喝杯醒酒茶再回房间,但是还是觉得很难受,我就先回家了。”

周弓轶半张脸被毛毯掩着,他偷眼去瞧曾骞,却被男人发现。曾骞似笑非笑地回望他,对着他做出口型“小骗子”。

“没有,我今天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你也早点睡吧。对不起,让你担心我了。”周弓轶心虚地将整张脸埋进毛毯里,声音渐渐变小,他说,“对了,今天这场哪队赢了?赢了多少分?好,明天见。”

挂掉电话以后,周弓轶又从毯子里钻出头来,他担忧地对曾骞说:“你后面怎么样?我好像把你搞伤了。要不要涂一点药?”

曾骞刚要去冲澡,听到周弓轶关切的声音,楞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艰涩地从喉中挤出一句:“没怎么样,我没受伤。”

尽管曾骞说了自己没事,第二天一大早被膀胱胀醒的周弓轶还是认为曾骞后面被自己不慎弄得裂开了。他清光尿液,打了个呵欠,本想钻回被中继续睡个回笼觉,脑中却不自觉浮现出昨夜男人躬身雌伏在铁柜上的惨像。刚进入的时候,他知道甬道完全没有润滑,可他还是没有撤出来。那时,借着酒意同曾骞性交的他多少是任性的,看到男人敞开私密干涩的孔洞,他带着恶意让自己强行嵌入他的身体,原以为性格暴戾的曾骞会大发着脾气将自己推开,却不曾想男人竟然咬着牙艰难容纳了自己。

酒醒后,长期隐匿在心底的险恶情绪顿时遁形藏踪,徒留恢复成小乖乖的周弓轶为不恰当的举动而暗暗苦恼。他折回卫生间,刷了牙冲了脸,蹑手蹑脚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