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弓轶。你打算怎么操我?”曾骞说着,伸长手臂去捏周弓轶的左颊,松开手指的时候,拇指指腹顺着周弓轶柔润的下唇划过。

周弓轶被问得急了,又怕不回答会受到曾骞口头上的性骚扰,就说:“床上再说。”

曾骞就也不和他闹了,替他把书架整理了一下。这时,周弓轶蹭过来,顺便把曾骞往旁边挤了一点,之后一只手探进背包里,把“罗西娜”掏了出来摆在书架中间空的那一格。见曾骞眼珠不转似的盯着他看,周弓轶又将手伸进包里,摸了一阵,然后把曾骞送他的那只骨瓷小猫也掏了出来,摆在了“罗西娜”旁边。这只骨瓷猫缺了只尖耳,S型高高翘起的尾巴被磕掉一块,颈部还有一条灰色的裂缝。看来周弓轶受委屈的时候没少拿这玩意儿撒气。

曾骞觉得好笑,顺嘴问了一句:“没给它起名字?”

“起了。”周弓轶说,“它叫周弓轶。”

曾骞脸色一变,表情阴晦下来。

之后,曾骞一言不发地踏上床梯,将周弓轶自己铺过的床铺又重新铺了一遍。下来以后,不快地掀开衣柜,把周弓轶潦草叠好的衣服甩出一件,扔到周弓轶身上。语气凶悍,说道:“没人这么叠衣服。”

周弓轶怀抱着那件衣服,又有点怕了,问:“你为什么要生气?”

曾骞一下没了脾气,嗓音缓和不少,说:“没有,我没生气。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叠。还有,干净内裤别揉成一团就扔进内衣收纳盒里。”

周弓轶犹疑地靠了过去,让曾骞手把手教他怎么卷内裤。之后曾骞又让他自己卷了一个,看他学会了没有。周弓轶学会了曾骞式卷内裤,但是没有学会曾骞式叠衣服。曾骞教了一遍发现他没学会,想骂他笨但又忍住了,甚至还在心里自我开导这小孩儿可能就是生活上这块不太行。

后来,发现周弓轶无所适从地站在自己身边,曾骞嫌他碍手碍脚,就把他推去一边,还撕开一包盐焗腰果让他坐在旁边吃。周弓轶手指捏了一个腰果,喂到曾骞嘴边。曾骞含住腰果,放下手里的衣服,一只大手捉住周弓轶的手腕,吻了吻他腕线的部位。

也许连曾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待周弓轶的方式同他训狗无异,时时刻刻分明划分出惩戒和奖赏的界限。如果周弓轶,做了什么让他觉得高兴的事,他会让周弓轶知道;如果周弓轶做了什么不讨他喜欢的事,他也必定会让周弓轶知道。他允许周弓轶了解自己、习惯自己并且屈服于自己,似乎只有这样,小男孩才能成为他的小男孩。

没有关严的寝室门被人无礼地一脚踹开,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钻进房间:“赵奇!”

广西室友摘掉包耳式耳机挂在脖子上,说:“赵奇这两天不住这儿,和他爸妈住宾馆。”

曾骞强悍的身型被衣柜柜门半掩住,他还继续着整理周弓轶帽衫的动作,头连动都没动。只他当来人是个没什么教养的新生。

闯入的男生看到周弓轶是张新面孔,大大咧咧地问:“今天刚报到的?”

周弓轶点了点头。

这个本来打算过来找老乡的大男生见到衣柜门旁的人影,不见外地对着周弓轶笑笑,说:“不好意思,没看到你爸也在。”之后,用洪亮正气的嗓音规矩地同曾骞招呼着,“叔叔好!”

曾骞把衣柜门“砰”地关上,冲声源方向转过身,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从地缝里钻出来的惊天大傻逼。

“他不是我爸,是我爸爸的学生。”周弓轶也瞟见曾骞的神情,觉得有点好笑。

那个男生身材高高大大的,五官还算周正。他嘴唇略厚,明显唇峰让他的嘴唇有点微翘的肉感,加上他似乎很爱笑,让那张粗犷的雄性面孔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