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着太?阳光辉的水洼连成一片,足以可见上午的雨势确实不小。或深或浅的云轻快地飘在天上,忽而聚拢忽而散开,穿过天空。
直哉凝望倒影在水面上的棉花样白影,随口问道:“芽生姐的家人都在东京?她们这几年一直都还有保持联系?”
“是的。”
“想想也是,这种废物满天飞的家族只会是芽生姐的累赘,跟从厕所出来的苍蝇一样恶心人,倒不如一脚踢走算了……话说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出门玩,你不是芽生姐的贴身侍女来着?”
揉成一团的云忽然遮住太?阳,他们头顶的光变成了绵长清爽的阴影,恰好又吹起阵乘着水汽的夏风,凉快极了。
短袖短裤的无情踩水机器·禅院直哉被清凉的风吹开额前的发碎,舒畅感?也由?此席卷而来,一下子便觉得上午那阵被他唾弃的暴雨,在这瞬间也没?有多讨厌。
雀从容地回答道:“虽然我们都还是挂名在小姐这边的家仆,但其实除甚尔少?爷外,大家都已经有其他要忙碌的事。”
直哉若有所思:“所以正雪他不是被开了?”
雀愣了愣,“正雪哥是这么?说的?”
“那倒没?有,然后呢?你们不继续本职工作的话,那都在干什么??我知道正雪在武场,最近还有两个人在当我老妈的临时护卫,哦对她们偶尔也会在武场里出现,我记得短头发那个人的术式与咒符相关,长头发的是会使?用新·阴流和简易领域。”
“短头发的叫知叶,另一位则叫鹤彩,她们俩也是从正雪哥那里学习的术师要领……或许正雪哥真?的很适合当老师。”
直哉:“……他简直像是只大猩猩。是单纯喜欢玩大乱斗吧,游戏也是。”
“我们原来确实经常会凑在一起跟他打车轮战。”
云跑开了,炙热的阳光重新袭来,他们看到有蜻蜓飞过雨后的积水,尾端在波澜不惊的水面点出一圈圈的涟漪。
禅院直哉的思绪也跟着那只蜻蜓飞走了。
他能从脚下被搅动混乱的水面上勉强找出自己的轮廓,这才想起今天他来此的本意,于?是话锋一转,“芽生姐很强是不是?”
直哉无需他人认可这番话,因为?答案在他心中是板上钉钉的肯定,问句的作用只在于?加强语气,所以他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也跟……正雪……”提及正雪的部分在动了两下嘴皮后就被堂而皇之?地跳过了,然后直哉的声音忽大,“绝对会追赶上他们的。”
雀:“……”
“直哉少?爷,我在您的眼里应该也是没?有生得术式的弱者。”
雀在小作思考后,决定开口。而等?说至此,她低头与望过来的直哉温柔地笑道:“但我并?不觉得羞愧和不堪,甚至因为?如此的自己而感?到幸福。而这全部都受益于?小姐,是她告诉我不要躲。”
她想起两个人在禅院扇的威压下,哆哆嗦嗦互相搀扶回到住所的往事,一时间笑得更加明媚,其程度足以媲美天上的日光。
“起初的姿势其实并?不好看,但这些都不要紧,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一步一步地纠正姿势,再一天比一天变得更自信。我认为?小姐的‘强’强在这里。”
直哉垮下脸,“你的说法有够让人费解的。”
“抱歉,最近为?准备课后作业而看了不少?名家散文。”
“……课后作业?”
雀竖起手指比在唇前,轻声“嘘”道:“其实我已经为?小姐到准备就读的中学里提前踩点念书半年了。”
大脑开始停止运转的直哉:“……?!!!”
芽生姐到底瞒着其他人都偷偷干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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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树木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