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疼。皇后娘娘一声不吭,真是奇怪,可能还没到疼的时候,”

顾庭云想到了故去的妻子,忽然坠下泪来,“内人当时,也是一声未吭,后来我问她,她说,怕我疼……”

轰一声,谢景明只觉一股血气搅动着涌上来,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扭头就往产房走。

刚推开房门,便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皇子,是小皇子!恭喜官家,贺喜官家。”

“赏,赏!”

谢景明深一脚浅一脚,踩棉花似地走到床榻前,他的妻在向他笑,他的孩子依偎在二人中间,小嘴吐着泡泡。

他合掌,将妻子的手,孩子的手,牢牢包裹在他的掌心。

往后余生,我将无所畏惧。

? 113、番外之柴元娘(一)

至和十七年春, 临安。

清明前后,正是细雨纷飞,落花如屑的时节, 西湖被如烟似雾的水气笼罩着,朦朦胧胧的,宛若蒙上面纱的女子。

沿湖水树交映,红绿间发,在一片柳荫深处, 一间小小的店铺隐身其间,牌匾只简单写着“香饮子”三字。

这家门口静悄悄的, 堂屋摆着三两桌椅, 墙角有一个高高的灶台, 上面坐着一把长嘴大铜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掌柜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正坐在柜后看书, 相较于河岸边其他卖力揽客的铺面, 委实有些漫不经心了。

看书看得有些累, 她站起身, 略舒展下手脚, 斜倚窗前,看着迷蒙的湖面发呆。应是平时总爱蹙眉,眉宇间有一道浅浅的竖纹, 给她添了几分淡淡的忧伤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