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平和,稍有分神,不是绣错了,就是针尖扎了指头。

不得不说,可真疼啊!

刚开始是为哄母后开心,母后不在了,想她的时候就会绣两针,再然后,每当他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就会绣花,强迫自己冷静。

如此便养成了习惯。

慢慢的,他便从一个张扬顽劣的孩子,长成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了。

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叶子,透过窗纱,将斑驳的光斑投映在水榭的地上。有风从湖面吹来,凉沁沁的水气顿时驱散了秋老虎的炎热。

香饮子刚从冰鉴中取出来,散着丝丝缕缕的冷气,顾春和饮了一小口,那凉意便顺着舌尖,经过喉咙,缓缓流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惬意。

“又贪嘴!”谢景明一进来就瞧见这一幕,忙上前就把冰镇香饮子端走,换了一碟子井水湃过的葡萄,“那个太凉,张院判不准你吃冰的。”

顾春和恋恋不舍看着香饮子,“后晌不用去御书房吗?”

“给你看几样好东西。”谢景明打开一个小箱。

顾春和惊呼一声,里面都是的小娃娃用的东西,小衣服小鞋子,还有虎头帽,虎头鞋,小虎头憨头憨脑的,别提多可爱了。

不用问也知道,定是他亲手做的。

普天之下,从古至今,给媳妇孩子做衣服的皇帝,恐怕也只有他了。

“好小哦。”顾春和拿起小鞋子在手上比比,“还没我掌心大,我听兰妈妈说,刚生下来的孩子特别小,也就这么大。”

她比划了下,“也就一尺半左右,想想好神奇,人是如何从一丁点的小娃娃,长成这么高的大人呢。”

谢景明虚虚拥她入怀,缓慢而轻柔地抚着她已经显怀的小腹,“是啊,要花多少心血精力,才能抚养好一个孩子。春和,我突然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