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头来但是居然发现这唯一的希望做出了愧对祖宗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保守的太傅怎么可能接受……”
章雅娟已经狼狈倒在地上细细□□,满腔悲伤环绕在竹林间,丁豆双眼朦胧,心脏仿佛要从口中跳出来一般痛苦。
“这月初九,博仁白天约我在天禧楼见面,突然告知想同我两私奔,我当时很震惊和害怕,我不可能跟他走的。”颜仲君摇头,“我大哥是将军,三弟是太子侍读,三兄弟中我最无用,整日只会在书房闷头看书,所以我不能让父亲失望。”
他半跪在章雅娟身前,把浸湿泪水的帕子放在她手中,有些祈求道:“我不能和你成亲是因为我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心里明白博仁是因为我而死,但我却没有勇气去揭开一切承受一切,我害怕失去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害了你……”
枯叶昏黄,凉风瑟瑟。章雅娟伤心欲绝,伏身几乎昏死过去。
一步错,步步错。
丁豆回想起来,自己当初和楼敏之悔婚也算是好事。至少不用赔上后半生幸福。如果颜仲君能跨出这一步,也许时至今日也不会是这幅光景。
淡金色夕阳穿透竹林,绒绒的光束浸透在身,像长出了难看的斑点,竹林里凄凉萧条,就连同这些人的故事一般,欲罢不能又无可奈何……
男子爱上男子是伦理纲常所不能接受的道德束缚,爱一个人的心本没有错。若是不想见,便不思念。滚滚红尘,爱恨之间的纠缠又有几人能说清道明,爱过了恨过了,才知是一番何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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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雅浓便上奏,季太傅独子季博仁一案是死于正常发病。天子甚是痛心,念于季太傅高风亮节气度与对司马皇室稳固江山十数年的贡献,便下旨将季博仁风光大葬,并赐封太子少保一职位,追加封号贤德公子。
雅竹阁。
“大人,你知道的吧。”
顾雅浓翻了一页书,“何事?
“季公子原本的汤药中根本没有紫桂草,而是季太傅错手将它与自己风寒药交换,其实真正害死自己儿子的是……季太傅。”
顾雅浓没有作声。
“大人果然知道。”丁豆仰天叹口气,“既然凶手不是颜仲君,大人为何还要隐瞒,对颜章二人甚是不公。”
“季博仁已死是事实,再引起两派之间的挑拨只怕朝廷有心煽动之人不会轻易罢休,到时整个大铭皇朝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司马氏皇权也会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这番话不是顾雅浓说的,而是出自斜靠在矮榻上的六王爷司马懿宁。
不愧是司马氏皇裔,考虑甚是周到。丁豆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毫无精神。
懿宁弯起嘴角,朝丁豆道:“你就不想知道颜仲君他们怎么样了?”
丁豆想了想,摇头,“不了,旁观者又岂会了解当局人之事,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她换上微笑,给顾雅浓奉上香茶,“ 大人,下一桩是什么案子啊?”
半晌,“找人。”
“什么人?”
“自有人找的人。”
“替谁找?”
“你。”
“为何?”
“你来府中白吃白住了好些时日,现在是该将你还回去的时候了。”
“王爷救我!”